李守义小两口在天将擦黑了的时候才回到桃园村。
在村口看见一个人影鬼鬼祟祟地,看着身影就透着一股子猥琐。李守义伸出一根手指竖在唇边,陈贵女点点头,她懂,别出声的意思。
俩人跟在那人身后,不远不近的坠着,想看看他要干嘛,也想知道是谁。
小两口跟着一路拐到了村长家,就见他贴在赵家大门上,扒着门缝往里瞧。打了个两长一短的口哨,而后四下看看,脚步飞快的走了。
陈贵女扯了扯李守义的袖子,小声问:“咱还跟不跟?”
李守义想了一下,摇摇头:“不跟了,天不早了,咱回家。”
陈贵女疑惑:“那人……”
李守义:“我原以为是外来的想上咱们村偷东西,不过刚才看着倒不像,八成是和村长家里人认识的。”
李守义牵着陈贵女继续往家走,拎着大舅哥给的那蓝子东西,打算交给他娘。那玩意是生的,不管咋吃也得做熟了才行。
一跨进堂屋就看见桌上放着一只大海碗,还腾腾地冒着热气,一阵让人流口水的酸菜味儿挥发出来,二人忍不住同时吞咽了一下。
好家伙,这都吃上酸菜大骨头了!
不是说家里的东西都给自己拿走了么?接下来几顿都得白菜土豆轮着吃了吗?那这是啥?
正在啃大骨头的李富贵有些尴尬,陈桃花倒是不管那个,依旧嗦喽(吸允)着里面的骨髓,百忙之中抽空看了二人一眼。
“你瞅啥?咋地,肉都给你剔走了,咱仨还不能吃点骨头了?”
李守义:“……”这话他没法接啊。
小两口沉默。
陈桃花:“你们吃了没?”
李守义:“我……”
陈桃花:“咱家可没带你俩的饭。”
“你大哥今晚不回来住,你大嫂回娘家了。”
“怎么,你丈人家没留你俩吃饭呐?”
嘿,这老太太!把他想蹭一口的话都给堵回去了,简直了!
“你还杵在这干啥?”陈桃花再出一击。
李守义汕笑着上前,把篮子放在桌上:“这是我大舅哥让带回来的,说是新鲜玩意,还挺好吃,我合计着拿来您这,孝敬孝敬您和我爹么。”
陈桃花探头一看,诶?这玩意她上辈子见过,叫什么……红薯,是个能裹腹的好东西。她撇撇嘴,说的好听,还孝敬自己?干脆点就说他们屋里没锅就是了,这老二就是滑头。
但她不能说,她得装作不认识。
陈桃花拿起一个问道:“这玩意咋吃?”
陈贵女连忙搭话:“我大哥说蒸着吃、煮粥吃都行,还可以放在灶台下面埋起来烤着吃,据说这样吃起来最甜!”说的她又要流口水了。
陈桃花:“成,明早咱家就吃这个。”说完抬眼疑惑的看向还杵在跟前的二人:“你俩还有啥事?”
小两口:……
李守义嘟囔:“娘你真是的,这大冷天也不说让我俩喝一口酸菜汤热乎热乎,我咋地都行,你看你儿媳妇都冻成啥样了?”
陈桃花无语的看着二儿子,伸手把大海碗往他那边一推,说:“你自己看,哪还有汤?”
李守义:“……”这是真干净!他嘟嘟囔囔:“也不说留一口……”
陈桃花气的一拍桌子:“你还有完没完,你个大老爷们就为了一口汤在这磨磨叽叽地,再多说一句小心我抽你!还留口汤?我看你像酸菜汤!这啥家庭啊还能动不动就剩饭?你真当咱家是啥乡绅富户呐?!”
李守义可扛不住这个,拉着媳妇赶紧撩。一边跑还一边说:“娘还说我像酸菜汤?我明明长的像她!”逗的小媳妇噗嗤噗嗤的笑。
其实李守义还真不是为了那口汤计较的人,他就是嘴贫,整个李家也就他们娘俩话能多一些。他大哥跟他爹一个样,都是闷葫芦,轻易不爱开口。至于小妹嘛,年纪小看不出来,现在瞧着像个腼腆地,也有点随了他老爹。
所以说,平时只有他们娘俩能斗斗嘴了。主要是他挑衅,主打一个嘴欠,然后他老娘单方面碾压。当然,不限于嘴上,偶尔也武力碾压。
李守义讲着他家的事,逗的陈贵女哈哈笑,问:“咋地,婆婆还动手打过你?”
李守义点点头,实话实说:“也就这几年大了,我和大哥都成家立业了娘才不再动手,小时候我俩调皮,没少挨揍,咱家能躲得过我娘魔爪的也就是小妹了。你记得早上那只毛驴么?我娘怎么打的它就怎么打的我和我哥。”
想起婆婆早上拿扫帚拍驴的矫健身姿,陈贵女实在是受不了了,笑的前仰后合。
笑完抹了抹眼角:“那公公呢?他打不打?”
李守义:“我爹从来不动手,主要是我娘不让。娘说了,爹是颠大勺的,手劲儿大着呢,不能轻易动手,容易把咱哥俩的腿打折。所以啊,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