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是这张脸,李香荷容不下,不过有太子盯着,她只敢暗中使绊子。
若温雪行事谨小慎微,未来有的是机会在太子府享受荣华富贵,偏偏是个骨头硬的,专当刺头,这不是把命送到李香荷手里任由处置吗?
白霜嗤笑一声,与温雪四目相对,二人无声对峙,气氛愈发焦灼。
‘呵呵。’白霜的冷笑率先打破尴尬,她觑向温雪,“辛苦一上午,这点饭怎么够吃?”话落向旁边睇眼神,立马有个丫鬟提着泔水桶走来,捏着鼻子舀了一瓢倒入温雪碗中。
围观的人面如菜色,齐齐后退,有的捏着鼻子用手扇风祛味,有人捂着嘴开始干呕。
“快吃。”白霜笑得恶劣,“如果下不去嘴,我可以找人喂你。”
温雪端起碗,笑容盈盈,丝毫不嫌弃端起的一碗泔水,“不用麻烦。”
下一秒一碗泔水泼向白霜,空气凝冷一瞬,然后响起杀猪般的惨叫,白霜发髻上挂着各种食物残渣,黏腻的液体顺着脸颊蜿蜒而下,她弹跳而起,顾不得拿帕子擦脸上的污垢,扬起手就要打温雪,“贱人!”
手迟迟未落,白霜惊疑不定地看向近在咫尺的温雪。
温雪捏紧她手腕,在白霜始料未及时,粗暴拽住后脑勺的头发,然后用力往下按。‘噗通’白霜的脸扎进泔水桶,泔水飞溅而出,众人近乎下意识后退,不可置信地看着如此滑稽的一幕。
白霜跪在地上,呛一大口泔水后下意识抬头,脑袋却压着一股强力,她刚努力抬头便又被按下去,她想尖叫,刚张嘴,馊掉的食物残渣从口鼻涌入喉管,胃里也开始翻滚。
温雪刚松手,白霜瘫倒在地,伴随着身体的抽搐,她开始呕吐,恨不得把灌进口鼻的泔水如数吐出来,就连胃里还没消化的食物也吐了出来。
‘滴答滴答——’
挂着泔水的头发海藻似的粘在皮肤上,顺着脸颊滑至领口,白霜失神地看着沾了满身的泔水,抱着头崩溃尖叫,眼泪流了满脸。向来高傲的她,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温雪按进泔水桶,还被呛了好几口,嘴中喉咙中弥漫着经久不散的臭味。
白霜踉跄着起身,瞪着温雪的眼中布满杀意,哪怕现在把人千刀万剐,也无法消除心中的恨意!
“我要杀了你!”
她目眦欲裂,刚迈开步子一脚就踩在泔水中,脚底打滑身体失去重心,又是‘砰’地声巨响,白霜摔了个狗啃屎,差点又吃了口泔水。
白霜愣愣保持着趴地的姿势很久,萦绕在鼻子下的臭味愈来愈浓,时刻刺激着麻木的神经,终于她再次崩溃大叫,看到一群人跟棍子似的杵在四周看热闹,她更是歇斯底里,“一群废物!还愣着干什么!”
她又指两个人,“扶我起来!”被点名的丫鬟强忍恶心扶起白霜,其余丫鬟对三人避而又避,恨不得立马逃出饭堂,奈何白霜还在这里站着,没一人敢冒着忤逆她的风险离开。
迟迟不见人动,白霜怒不可遏,“一群缩头乌龟!拿不下她我就唯你们是问!”
白霜下了最后通牒,几个个头稍壮的丫鬟站出来,以半圆包围温雪,逐渐收紧范围。
温雪刚要举起泔水桶,逼近的几人立马跟见了鬼似的后退,她笑的前仰后合,“泔水都让白霜喝完了,别怕。”
温雪带笑的话犹如耳光,狠狠抽在白霜脸上,让她无地自容,目眦欲裂,“呵呵,我们人多势众,看你怎么跑!”
温雪耸耸肩,无奈摊手:“为何要跑? ”她迈开一步,众人不约而后后退一步,这等狠人离的越远越好!
她捞过长条凳拉到身侧,竖立在旁,顺势压下胳膊肘在一端,这才抬眸扫视众人,“一起上,还是一个个来?”
目中无人的态度彻底激怒白霜,推了一把站在身前的丫鬟,“你去!”而她自己,不顾在场众人强忍恶心的样子,畏畏缩缩躲在人后。
被指的丫鬟距离温雪最近,她呆若木鸡站着,吓得欲哭无泪,白霜刚想张嘴骂,温雪挑眉看向她,“想杀了我的人不是你吗?你怎么不来?”白霜面登时吓得面如金纸,噤若寒蝉,适才被按进泔水桶的阴影在脑海中挥之不去,身体忍不住颤抖。
弥漫着馊味的饭堂安静的落针可闻,红莹在此时推门而入。
裹挟着馊味的暖风争先钻进鼻腔,直冲天灵盖儿,红莹面色骤变,捏着鼻子看向在地面蔓延的泔水,眉头越皱越深,“怎么回事?”
一抬头十几双眼睛直勾勾盯着自己,红莹愣住,白霜看到她眸底闪过狂喜之色,快步迎上来,一边用眼色一边怒道:“你不是很喜欢管温雪闲事吗?立马让她跪下道歉!不然你替她挨罚!”
她说话间,令人作呕的气息喷在脸上,直往鼻子里钻。
红莹下意识后退,却闪躲不及,猛地被退上前,她身子不稳地向前趔趄两步,险些踩进泔水,幸好及时刹住,顺势往后回撤两步,这才隔着一滩泔水朝温雪伸手,“我知道是白霜欺负你,你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