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富察家,哪里是那么容易待的。
就太后对康熙来看,富察家娶了公主,二公主代表的是三阿哥的势力,富察家若是不愿意掺和进去,对二公主这个自己硬要加进去的公主,富察家人家也有资本冷着她。
公主不能欺负,但是不亲近总可以。
有些时候,这样冷着比欺负了还让人难受。
欺负了还有还手的余地,冷着,总不能怪人家不搭理她。
这事问起来,还是自己没脸的更多。
若是富察家真愿意站队三阿哥,二公主未来更是提心吊胆。
“儿孙自有儿孙福,娘娘不必忧心,万岁爷的女儿,谁娶回家也得捧着。”
“是啊,谁娶回家都得捧着,可这心甘情愿捧着的,和硬被塞手里捧着不能摔了碰了的不一样。”
嬷嬷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有人不明白。
二公主身为局中不明白,三阿哥想要获利不愿明白,荣妃为了儿子不能明白。
次日,康熙的圣旨便送到了钮钴禄家和富察家,两人加一样的震惊。
不过一个欣喜,一个意外中带着点迁怒。
朝堂上,有点眼力劲的谁看不出来康熙有意改革,要改革,康熙就不会让一个皇子斗起来,至少不能大范围斗起来。
这几年,已经成婚的太子,大阿哥,一直到五阿哥,他们福晋的娘家富是有的,但是在朝堂上,渐渐都不怎么得重用了。
他们难道没有真才实学嘛?
不,是康熙在表态,他是在借着这个机会告诉朝堂上的众人,谁跟皇子走的近,尤其是那些想要亲上加亲的,他不介意连坐。
虽然不能完全避免朝堂上结党营私,但是确实好很多。
钮钴禄兴安官职不算高,但是长子比较出息,次子沉迷书画,无心仕途,在京城上流圈子里,他的书画还是有些受欢迎的。
原本钮钴禄兴安对此还想让儿子改改性子,也才二十出来,身上有些举人功名,虽然是吊车尾进的,但是功名是实打实的。
就是不愿意再参加会试。
家里也劝了,没用。
时间一长,钮钴禄兴安对这个儿子就有些听之任之了,只是这心里怎么都觉得有些不得劲。
他觉得,好男儿志在家国天下,跟书画打交道陶冶情操可以,但是陶冶着陶冶着出不来了,这就有些让钮钴禄兴安犯愁了。
这下好了,成了额驸了。
约定俗成的规矩,额驸可不能担任什么要职,这下好了,他总算不用操心儿子的前程了,天天念叨儿子上进,他也累了。
钮钴禄兴安的夫人跟他一个想法。
钮钴禄清格那边在知道消息后,整个人都有些懵,他醉情书画,对男女情爱不怎么懂,不过家教比较严格,他身边并没有侍妾和通房。
他无悲无喜,只是有些震惊和不知所措。
圣旨收下,当天钮钴禄清格被钮钴禄兴安叫进书房,钮钴禄清格得知自己以后可以专心书画,不用再学什么不喜欢四书五经了,顿时觉得神清气爽,对即将要娶的三公主那叫一个感激。
当天在从他阿玛院子里回到自己院子的路上钮钴禄清格就在想,等娶了三公主回来,他一定要把她供起来,来的实在是太及时了。
与钮钴禄家的喜气洋洋相比,富察家就有些叹气了。
“万岁爷这是什么意思,好端端,怎么会给咱们家纳穆柱指个公主,还是二公主,是三公主都让人好受些。”
二公主富察夫人了解不多,但是光是她是三阿哥的亲妹妹这一条就足够富察家不喜的了。
马斯喀也那门:“我怎么知道万岁爷怎么想的,这圣旨发之前都有个预兆。”
马斯喀夫妻俩悠悠叹气。
纳穆柱那边只觉得犹如晴天霹雳。
他是长子,父亲和叔叔们各个都能耐,纳穆柱也想做出一番事业,自幼便习武,一身武艺,本来打算去军营,他正要意气风发少年时呢!结果一个“额驸”的帽子突然扣到了他头上。
从天而降个公主是什么感觉?
纳穆柱只觉得自己太倒霉了。
因为,这几日富察外出都是一副笑脸,跟皇帝做亲家,可不就得笑着。
只是回到家里,私底下,各个都绷着脸。
二公主可不知道自己千挑万选出来的额驸此时并不期待她的到来,她这会儿开心着呢!
两位公主的婚宴定在下半年,如今才年初,大半年的时间准备,嫁两个公主出去,对内务府的执行力度来说小意思,不是问题。
这边,公主的婚事定下,去年安排的众进士“实习”的事康熙觉得该给了定论了,若是再这么放着,估计真就出问题了。
康熙对这头一批十分重视,就想孩子一样,头一个孩子,总归新鲜啊!费的精力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