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从这天起,鱼珍珍过上了水深火热的生活,她试图反抗,可薛公早就料到她会如此,早早安排上了训练有素的薛家侍从,几乎按照军中的作息来训练她。
鱼珍珍两眼乌黑,备受煎熬,又气又恨!撑了一个月,实在扛不住了。
这般生活到底有什么意思啊,简直比社畜还社畜。
死是不敢死,要不然,跑了吧!
接下来的闲暇时间里,她让侍从带路,在宫里饶了一圈又一圈,暗地里偷摸探究出宫的路线。又向太傅们讨要王都堪舆图,一遍遍的寻摸合适的出海口。
辗转反复撑不下去的时候,也只敢夜里偷偷哭一下。她恨恨的在床柱刻下一个小小的忍,反复劝说自己忍耐忍耐!
但谁料,就这般忍了两个月,日子忽然轻松起来。
某天早晨,她睡到晌午,居然都没人将她喊醒。睡眼惺忪的出门后,更是震惊的发现来来往往的侍从居然都躬身向门口的石榴树行礼,问石太傅好。
鱼珍珍当即愣住了,这是什么意思?前一~阵因石太傅一事,薛公几乎都要拿鞭打人了,今日他们怎么敢这般喊?但这还不算完,见她醒来,小吉祥还拿来风筝彩球,还带她游玩射猎。
这下,鱼珍珍紧张起来,这是什么情况?他们究竟想干什么!她又是狐疑,又是担心,玩也玩不好,睡也睡不好。
但反常的事不止如此,不仅三位太傅恢复到数月前的授课模式,连训练有素的卫兵也全都撤了。日子突然比养伤的时候还悠闲,搞得她都怀疑,前几天是不是自己坐了一场梦。
唯一一点不同,就是薛公再也没出现过,有事也是张侍郎之流前来奏报。
又过了半旬,杨连昌前来请辞,预备回麓山疗养。他年纪大了身子不好,这前些年一直在麓山温养,直到与柴国开战才回到王都协助薛猇。
薛猇霸道强硬,女帝娇蛮任性。这段时间,一把年纪的杨连昌作为薛公与与珍珍之间的联络员,累得不轻。
好在回西涂探亲的薛猇的夫人-姜水月回来了。
他终于可以撂挑子回麓山了,于是一大早就递了折子求见。
鱼珍珍被放养后悠哉游哉,睡饱后才在钟秀宫接见杨连昌等人,不过她还没来得及跟碎嘴的薛容风吵上两句,就被身旁的美貌女子吸引了。
美人身着锦绣头戴珠钗,容颜娇美气质娴雅,整个人如神仙妃子一般,让人望之心喜。
不过美丽是美丽,这人到底是谁啊?
“嘶,你?有点眼熟啊。”鱼珍珍撑着脑袋装模做样。
姜水月诧异的看向杨连昌,语气忧虑:“陛下竟连我也识不得了。”
虽说她已经听闻女帝在皇觉寺摔坏脑子一事,却没料到会是这么严重。
薛容风瞪着眼睛:“果然摔傻了!”
“容风,不可造次!”转过身微笑道:“陛下,臣乃西涂姜氏,首辅薛猇之妻,郡公姜乐山之妹,姜水月。”
薛家人一贯傲慢无礼,不过这位薛夫人倒是恭敬且友善,不由地让人心生好感。
姜水月仔细的瞧了瞧鱼珍珍,怜惜道:“陛下又瘦了些,是不是御膳房疲懒了,竟给陛下养的这样憔悴。”
鱼珍珍摸了摸自己的小圆脸,有些迷茫。
这还算瘦?这还憔悴?
原主已经胖的不能再胖了。
那美妇人轻轻挥手,侍从鱼贯而入,刹那间眼前摆满了精致糕点。
她笑眯眯的看着鱼珍珍,温柔道:“陛下,你不是喜欢吃酥饼吗?此次出行,我带回好几位民间糕点师傅,个个身怀绝技。昨日已经安排他们到了御膳房,往后日日为你烹制,可好?”
说罢,很自然的拿了一个递到鱼珍珍嘴边。
盛情难却的,鱼珍珍只好咬了一口。
一口下去,绵软的馅料在口中化开,鱼珍珍眼前一亮。糕点师傅的确有两下子,手艺居然不输于后世。
鱼珍珍挨个尝了一遍,样样美味。
“你也尝尝?”
见鱼珍珍给姜水月喂的甜点,薛容风皱着眉头拒绝:“婶母喜欢咸咸的糕点,你不要给她,给我吧!”
鱼珍珍皱眉:“想得美。”赶紧护住米糕,递给到杨连昌嘴边,催促道:“杨公,你吃!快吃!”
薛容风翻了个白眼。
姜水月笑着看他们说闹,见鱼珍珍嘴边有米糕渣渣,豪不嫌弃的拿着帕子为她擦拭,姿态娴熟。
闲聊间,谈及上课一事,姜水月问道:“陛下近些日子感觉如何?”
鱼珍珍一下警觉起来。
姜水月是薛猇的妻子,自然跟薛猇一伙。刚刚又是送人又是送糕点,明显有所图。
好家伙,她才休息了几天啊,就又有人来劝学了!
她面色一沉,立刻哼道:“不好不好,我近来总是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