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开门……”
随着砰砰声,恶声恶气的男人声音响了起来。边朵再环视了一圈,确认没有纰漏才往院门走了过去,可没等边朵走近,门闩就被踹断“哐当”掉在了地上。
之前大丫托着她爹和周家奶奶没有走远,本来就仓促得出来,还是担心出了什么事。现在看着这架势,那真是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一口气端着不敢呼出口。可眼下老弱病残,大丫就算想腾开手也不行,只得隔着老远盯着门口看着。
踹门的男人踹开门后就往屋子里冲,边朵怎么可能就让他们不明不白地就进去,还是两个女人的屋子,来的全都是男人。
看着挡在自己前面的女人,男人沉下了脸,心里更是认定有见不得人的东西。
“让开,我们接到举报说你们投机倒把卖吃食,我要进去搜。”
“里面就我们两个女人家的屋子,被你们进去一通乱翻,我们两个可还怎么见人。
再说别人一举报就来搜屋子,那怎么知道人家举报是真有其事还是趁机打击报复?你们看看我们这院子像是有东西的嘛!”
“哼,少狡辩,我们办事还要给你解释?搜出来自然就有证据了。何况,你这满院子的糕点香味……”说完还用鼻子使劲儿吸了吸。
心里还盘算着待会搜出来的全部带回去给儿子吃。
“我本来就是运输队的厨子,平时就会在家里钻研一些吃食,好给队里改善伙食,怎么我这工作范围内的事情就成了投机倒把了。”
“少废话,你再阻扰直接就把你抓起来。”
男人准备一把把边朵推开,使劲儿推了推却纹丝不动。
“你们要搜也可以,但是搜不出来你们必须赔偿我的门,还要道歉,我还要知道是谁诬告我。我好好的三代贫农,怎么就成了别人口中的投机分子;我好好地研究吃食,为了工作认真钻研服务,怎么就是投机倒把?你们要是偏袒打击报复之人,我自会往公社、往县委写信,讨个公道。”
身后的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闻言发了话。
“好了,态度好点,进去快点搜,动作轻一点,只找要找的东西。”
“你放心,我们也是为了来核实举报内容,如果没有搜到东西,我们自会给你道歉。”
踹门的男人诧异地看着他。
“老大……”
男人看了踹门的男人一眼。
几个人便四散地到处去搜了,屋子不大,东西也不多,除了厨房里放着边朵故意留下的一斤绿豆糕和买回来的半斤桃酥,别的什么糕点都没有找到。
“这个是哪里来的?”
“绿豆糕是我自己早上琢磨的,现在市场上不是卖了好多绿豆糕嘛,想着做出来的话夏天给队里吃也正好。桃酥是刚刚从国营商店买回来的,你们可以去县里问。”
此刻小院儿外面围过来几户听到动静的人家,还有两个探头探脑不敢站出来的人。
“他们说不定真有什么问题,偶尔路过总能闻到香味。两个女人,还只有一个上班,指不定干了什么不正经的事儿了,不然哪来那么多钱买吃的。”站在的一个五大三粗的女人低声嘀咕。
“你见着了,听说上班的那个就在运输队当厨子,人家会做吃食那不是很正常,就你眼红,尖酸。”这人和刚刚的人不大对付,两人市场针尖对麦芒,但此刻两人的说法也基本是围观人群的两种看法。
领头的男人见没搜出来什么有力的佐证,都是一脸阴沉,看着围观的人群,不情不愿地低声道歉,又赔了3块钱,就准备呜呜泱泱的离开。
“慢着,刚刚还说得没有证据,我还要知道是谁在诬告我,我总要知道我得罪了谁吧。”
边朵声音不小,外面那两个探头探脑得人听到后,立马缩了缩脖子,准备趁着人多悄悄离开。
领头的人朝外看了一眼。
“把他们抓过来。”
于是,便有人架着这两人走了过来。
边朵有些印象,这两人就是石门村的村民,住的离自己不算远。
哎,终归还是有些大意了。
“我们没说谎啊,我们经常路过闻到香味,而且经常有个男人来带走一大包东西,我们都盯着看了好几回了,不是晚上就是早上。”
“那个男人是谁,你要怎么解释?”
“他说的应该是我同村的一个朋友吧,他不会煮饭,也是运输队上班的,经常到我这来搭伙吃饭,时常也会从我这带些菜和水果回去,你看我那葡萄就被他摘得零零落落的没几颗,这也不合规矩吗?如果这样的话我就看看村里大家会不会有什么不顺手的地方要用别人家的东西了。”
“哎,吃个饭算什么啊,一个村的肯定情分要多一些,他们又不是只有两个人在这吃饭,不是还有一个人嘛,怎么就不合规矩了。”
周边一听到要牵涉到村里,那立马就帮着说起话来,说来他们也不清楚这家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但看到都没搜出什么东西,大家也觉得说不定人家真的是研究吃食了,毕竟一个厨子,年龄又还小,指不定每天都在绞尽脑汁地练手艺好站稳脚跟了。
“大叔大婶,我这和你们打交道也不多,怎么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