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光昭部队里跟曾光昭关系最好的教官见情形不对,连忙上前来,想去握曾光昭手里的枪。
曾光昭猛地一甩手,教官被那股力道甩得往后踉跄了两步,脸上惊骇无比。
枪指着离得最近的一个人的脑袋,曾光昭脸上是让人惊惧的肃杀。
“你哪只手碰他了?”
那人吓得快尿了,看看伊牧,见他低着头,咽了口唾沫,扛着曾光昭给的压力,结巴着说:“碰,碰了胳膊……”
曾光昭的手指扣上扳机。
那人吓得浑身直抖,就在预感小命快要保不住的时候,伊牧哼叫了声,声音里带着痛苦。
刚才拉曾光昭的教官连忙跑过去,急声问:“伊参谋,你怎么样?”
曾光昭深吸一口气,把拳头捏的咔嚓作响,转身怒吼:“把他们全都控制住,没我的命令,全部不准出澡堂!”
“是!”
曾光昭收了枪,脱下衣服,遮住伊牧的下身,用前所未有的轻柔力道,将他抱起。
伊牧把脑袋往曾光昭胸膛凑,嘴角藏着不易察觉的笑。
他就说,曾光昭纯粹是闷骚,看这次不逼出他的真心话。
曾光昭的目光好像要杀人。
从澡堂出来,所有看见他的人,一对上他的目光,无一不打着寒颤,躲远远的。
伊牧的身体微微发抖,难为他在七月天,身上冒着热汗还要装出很冷。
曾光昭把他放在床上,如一尊雕塑般站在床头。
伊牧因为现在扮演的角色不适合主动找话题,所以面如死灰的躺在床上。
曾光昭在床边站了半天,扑通一声跪下。
伊牧被吓了一跳,但是表面只眨了下眼。
“是我错了。”曾光昭声音沙哑。
他此刻的心情,并不比当初得知兄弟白白在战场牺牲好受多少。
回来的路上,曾光昭想了很多,恨得想把以独狼为首的那群人全部枪毙。
可是最后想来想去,还是落到自己身上。
虽然来军营是伊牧自己要求的,但曾光昭在部队里待了将近十年,他应该知道,部队里都是怎么对待像伊牧这样好看的男人。
曾光昭从来不屑做那种事情,可是他却没有为伊牧考虑周到,没有……保护好他。
曾光昭朝自己的脸狠狠扇了一巴掌。
伊牧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本来想借着这个事,逼出曾光昭的真心话。
可是现在,曾光昭明显是责任心大于自己私人感情。
这就让他头疼了。
曾光昭给了自己几巴掌,丝毫没有保留。
他的脸在伊牧的注视下,微微肿起来。
伊牧一直不说话,曾光昭心里更加歉疚。
他说:“等你养好身体,我送你回家。”
伊牧眼珠子转了下,声音低低的,听不清情绪。
“你能帮我清洗一下身体吗?”
曾光昭心头震动,脑中没来得及反应,已经脱口而出:“好。”
伊牧等他出去后,在小腿上摸了一把,手指上都是血。
澡堂子当初建的时候比较粗糙。
伊牧站的那个淋浴头边上,地砖上竖着一根铁棍子,二十公分左右,横截面很粗糙。
独狼他们进来的时候,呼啸一群,不知道是谁,撞了伊牧一下。
伊牧当时正往身上抹肥皂,没注意,身体一歪,小腿猛地碰到那个粗糙的铁棍。
皮肉之躯抵不过钢精铁骨,他的小腿当即被拉开一条不小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