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门麟的手下听他说了不止三遍小皇帝心思通透,忍不住露出苦笑。
“王爷,您不会准备与手下念到第二天吧。”
车轱辘话很招人烦的。
北门麟这才意识到,自己整晚都在说小皇帝如何如何好。
反应是有点过了,北门麟咳嗽一声,叫人传膳。
菜端上桌子没多久,禾凤来了。
她手里拿着个盒子,不像是心血来潮找北门麟的。
北门麟这段时间,与她之间,生出了不少嫌隙。
侍卫猜测,她是来示好的。
果然,禾凤坐到北门麟身边,先说了一通好话,然后当着北门麟的面,打开盒子。
里面是两条红色线绳,一模一样的款式,只是一个大点,一个小巧些。
禾凤把大的那个拿出来,去牵北门麟的手腕。
她又道歉,又示弱,北门麟理应不再生气。
可他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看见禾凤伸来的手,下意识便是一缩。
禾凤脸上的笑险些挂不住,要换做以前,她已经闹开了。
今日一反常态,居然没有变脸,只是哀怨的瞅了北门麟一眼。
“人家都已经道歉了,你一个大男人,心胸能不能放宽一点。”
北门麟无话可说,看着禾凤将那红色线圈扣到自己手腕子上,正正巧巧,很合适。
禾凤将扣子仔细的系好,然后将盒子里的另一条线圈戴到自己手腕上。
“这是我家乡的习俗,相传,只要在爱人的手腕上扣一条红绳,便能套住他一辈子。”
北门麟从来不信这些无稽之谈,但他看禾凤一脸认真,也不会说什么。
禾凤在北门麟院里用过晚膳,临走之前,她给北门麟泡了一杯安神的茶。
明天太阳升起来,北门麟身体里原来那条蛊虫会消失不见。
他会记起自己内心深处最宝贵的记忆,但同时,他手腕上的那条王蛊,将会受到禾凤驱使。
禾凤让北门麟做什么,他就会做什么。
伊牧不是很厉害么,禾凤就让他知道,什么叫落差。
失而复得之后再一次失去,他会痛不欲生。
伊牧约了北门麟一起去县城里的砖窑厂子,看砖块。
他向来早起。
这具身体不好,他便早早起来,练一套现代的军体拳,不为了别的,就为身体素质能稍微提升一点。
天刚蒙蒙亮,伊牧站在院子里,先深吸一口气。
然后扎一个标准的马步,练了没一盏茶的功夫,已经气喘吁吁。
伊牧擦擦汗,准备歇息片刻。
门口突然传来侍卫的阻挠声:“王爷,您不能……”
话没说话,闷哼一声,人已经飞到了院里的树丫子上。
伊牧抬眼看去,只见穿着亵衣的北门麟大步流星的走来。
他脸上表情有点奇怪,像是愧疚,也像是庆幸,还有一丝伊牧熟悉的爱意。
伊牧心里想到了什么,脸上表情来不及反应,已经被牢牢的拥进一个带着露水湿气的宽厚怀抱。
北门麟将他紧紧抱在怀里,脸颊蹭着伊牧的耳朵,声音低沉的说:“对不起。”
伊牧不要对不起,他想要一个亲吻。
北门麟感觉怀里的人推拒着他的怀抱,便松了松手。
伊牧扬起脸,闭上眼。
北门麟还记得,一次在宫里,伊牧突然在他面前闭上眼。
那时候他说什么来着,男人闭上眼,就是要你亲他。
他胡子拉碴,眼底是没睡好的青乌眼圈,很是不修边幅。
但他看着伊牧期待的脸,还是笑着亲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