驳斥了爱女,还一不做二不休,将她软禁在了闺房里,只等这一两日挑出个命格八字妙不可言的小伙子,便将二人洗洗干净拿红线捆个结实。
好消息:除去乌鸦嘴外,胡年实在是个不可多得的优质好友。得知文又晴失去人身自由、且有离家出走意愿后,他二话没说,背起她就走,一路爬窗翻墙如履平地,片刻便将她接回了自己家中。
按理说,他们这样的年纪,已经很不适合发生一些深夜互访了。可这一切对文又晴而言实在是太过于新奇,何况她对自己的剩余时间很有自信,自然不会再去在意什么礼法常规,只想在这束微末的生命之火彻底熄灭前再多体验些有意思的事物。
毕竟,像话本女主角一样被公主抱着逃婚真的很有趣。
比起文宅,胡年的住所实在袖珍的惊人。不过,这座四四方方的小院却也是五脏俱全,不单卧房庖厨柴垛一应俱全,甚至还沿着南边的矮墙开垦了一小块菜地,只是大概时令不对,此时并没长什么果蔬。
胡年一直都密切关注着她的动向,自然也觉察到了她的视线。他笑了笑,语气中莫名带了些怀念:“你在看小菜园?天气好时,我最喜欢坐在那儿看书。等我死后,我也还想再……我也想被埋在那里。”
文又晴点了点头:“确实不错呢。可惜我死后怕是要进文家祖坟,不然在那儿歇下其实也挺好的。”
胡年打算抱着她回房的动作顿了顿,眼中的怀念也一点点褪去,变成了没什么情绪的模样。
“你不可以躺在那里。”他抿了抿唇,却并不看她,只是望向天边的残月,几乎一字一顿道:“只有我会躺在那。我不要你埋我,但如果你闲来无事,也可以往坟包上撒一捧土。撒完你就要忘记我,然后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
文又晴茫然的看着他,很吃力的尝试跟上他的思路:“什么……什么埋你?我们都已经认识十多年了,我怎么可能会忘记你——何况顶多你来埋我,咱俩谁送谁走不是很明显吗?”
听她这样说,胡年却低下头来,眨了眨眼,同样迷茫的看着她:“这不是你前段时间最喜欢看的那本话本里的台词吗?眼下情形这样贴切,我顺口便背了出来。你在想什么呢?”
文又晴微微拧起一对细眉,艰难回忆起来:似乎是有这么本话本,台词听来也稍有些耳熟,但刚刚的气氛可实在不怎么对……还是说,又是她虚弱过度,才胡乱间想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