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钱都撒出去了，这顿你请。”阙华摘下口罩，恶狠狠地指着罗昱。
罗昱不好意思地说：“我也没钱，我们要不找个便宜店吃吧。”
阙华上下打量他，又是同样的白色短袖。
“荞麦面总能请得起吧？”阙华双手插兜，斜眼看着他。
罗昱笑着点点头。
阙华在前，罗昱跟在后面，两人之间隔了一米的距离，走了几步阙华突然转身说：“你真的开心吗？一直笑着不累吗？”说完就自顾自地往前走了。
罗昱愣了愣，随后又跟上她的步伐，他心想：“这世界上谁活着能不累呢？”
“二位要点什么？”年长的老爷爷问着。
“两碗荞麦面，在这里吃。”阙华抽了几张纸巾，随意地擦擦桌子。
罗昱学着她的样子，用免费的热水洗洗筷子，问道：“你喜欢吃荞麦面？”
“一般般吧，但这个最便宜，也最管饱。”阙华翻着电子菜单。
两个人安静地吃着，好像他们只是偶遇的同学。
“我带你去看看雾林区的那片山林吧。”罗昱侧头看着阙华。
傍晚的风很大，吹起了阙华的短发，一路上她都在思考，这个人该不该留。或许是她心软，她总觉得罗昱眼神里带着悲痛。不过一会儿，阙华觉得自己绝对是眼睛有问题，才会觉得他可怜。
“好。”阙华把头发别到耳后。
“你牙齿上好像粘菜叶了。”罗昱指了指阙华的牙齿，低声说道。
阙华霎时捂住嘴，震惊地看向罗昱，他一脸赤诚。阙华尴尬地脸都红了，这次罗昱是真的开心地笑了出来。
“笑屁啊！”阙华的声音蒙蒙的，“还去不去看了！”
“去。”罗昱咳嗽了几声，说道。
……
“很美吧？”罗昱抬头问着前方阙华。
他们依旧是一前一后地走着。
“嗯。”
“你的黑色双肩包不见了？”
阙华停住了往前的步子，转过身，背朝夕阳，又是那个平淡的阙华了。
“这不是你该问的事情。”
“文件里有没有看到一个叫罗毓的？”
“什么文件？”
“钟林毓秀的毓。”
答非所问，揣着明白装糊涂，谁都没有退一步。
“她还活着吗？”
阙华环视四周，她不想和他对视，不想和他共情，不想陷入他的世界，她又想逃离了。
终究是阙华败下阵来，“你不是说过，活着的人更应该珍惜生命吗？”
罗昱的眼眶霎时红了，他低下头，说：“谢谢。”
阙华看着离开的背影，苦涩的泪淌过她的脸颊，掉落进她的黑色衣服里，化为虚有。悲他人的苦涩命运，怜自己也是同路苦命人。阙华知道，可能自己就是下一个罗毓。
保密箱里都是罗家人，其中有些人还活着有些人已经尸骨无存了，阙华不仅看到了罗毓的名字，还看到了罗昱。
这是一个巨大的网，阙华把这些年获得的信息拼拼凑凑也能明白，自己已经入了局。
……
“意识力具象化非常考验自然人的意识海……”林霖在讲台上严肃地敲着黑板。
阙华这几天的状态都不是很好，夜里总是做梦。
“它考验的不仅是人的意志力，同时也考验着人的身体素质……”
“使用过度的人容易疲劳……”
砰的一声，阙华撞到了桌面，她一下子就清醒了。
“这位女同学，你叫什么名字？”林霖扔了笔，语气不好地问道。
阙华擦擦自己嘴角的口水，慢慢地站起来，“老师，我叫阙华，不好意思。”
“你上来。”林霖向她招了招手。
全场的人都没了瞌睡。
“把这支笔提起来，不要用手。”林霖把电子笔摆在她面前。
阙华看看老师，又看看电子笔，心想：“这不是中阶班的时候就要学的内容吗？也对，中阶班的课程不一样，我是一对一上课。”
“老师，不好意思，它起不来。”阙华迷茫地看向老师。
林老师泽了一声，叫了另外一个女生上来，她也没做成。
“像你们这样的女孩子，就不应该招进来！”林霖无语了，说，“你们俩下课到我办公室里来。”
……
阙华和杜岚乖巧地站着，直视前方，立着军姿。
“阙华，你现在背着个处分，上课也不认真听讲，你以后怎么办？”林霖摆出一副替人着急的模样。
“不好意思，老师，下一次我不会在您课上睡觉了。”阙华诚意地道歉，杜岚也跟着点点头。
“你看看，这节课你们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