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蕾的妈妈很和善,看起来有些沧桑疲惫,显然是被小蕾生病的事给愁住了。
拾海进门的时候,发现整个屋子只有两人生活的痕迹。男性存在的痕迹几近于无,对方也许是离异家庭。
小蕾妈妈给她们倒好水后,坐下来说,“你们是小蕾的朋友和老师,能来看看她,她会很高兴的。”
小圆趁机发问,“阿姨,小蕾到底是生什么病了啊?”
“没什么,就是有点感冒,容易说胡话。”小蕾妈妈说,“这几天总是低烧,人也不清醒,迷迷糊糊的。我想着打针喂药都不管用的话,就带她去镇里医院看看。”
“那阿姨,我们能去看看她吗?”小圆垂下眼睛,有些难受道:“她是我们的好朋友,如今她生病了,我们好歹要陪陪她。”
小蕾妈妈当然同意。
拾海和小圆起了身,秦老师没有过去,而是留在客厅说起了话。
小圆来过小蕾家,是以倒还算熟悉。一进小蕾的房间,就看见床铺中央鼓起了个大包,屋内只有床头一盏小夜灯散发着微微的暖光。
“小蕾,你还好吗?我和小海来看你了。”小圆小心翼翼道。
见对方没有回应,小圆忧心忡忡地望了拾海一眼。不管怎么说,小蕾也是她们的好朋友。四人一起经历那种怪事,现在人又生病昏迷,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去帮她把被子掀开一点吧。”小圆边说边走近,“这么盖会把人闷坏的。”
她的手搭上被角,还没翻开,就被一只青筋纵横的手紧紧握了上来。
再一抬眼,对上了一双充满红血丝的眼睛。
对方死死盯着她,眸子像是要滴血一般,在昏暗的环境中,突生无限可怖。
小圆唰的一下冷汗就出来了。
她使劲想要把手抽回,非但没有成功,还让自己更近了一些。
冰冷的吐息划过面庞,激得她一个抖擞。缩了缩脖子,原本回归平缓的小心脏再次急跳起来。她哆嗦着嘴巴,刚想喊出来,就见一只白皙的手搭了上来。
昏黄的灯光下,纤细的黑影覆过来。熟悉的气息萦绕在四周,拾海微微使力,让小圆的手从对方的钳制中脱开。
后者赶紧躲到她背后,感觉血液都在那一瞬间冻住了。
拾海抓着小蕾的手,后者一动也不动,只死盯着小圆刚才的位置,嘴里还喃喃自语着什么。
她向前凑近,发现对方双目无神,并没有清醒,显然是被噩梦魇住了。
一点细小又模糊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骗我……骗子……混蛋……”
“呜呜呜……我不想死……”
“为什么……”
声音逐渐微弱,拾海看了看小蕾,发现对方已经闭上眼睛,又睡了过去。
“好像,没事了?”小圆从她身后探出头,心有余悸地望向回归平静的鼓包。
“嗯,应该没事了。”拾海松开手,给小蕾塞进被窝里。又扯了扯被子,想要帮她透透气。
结果竟然纹丝不动,对方睡着了还紧紧抓着被子。
把这个情况跟小圆一说,后者叹一口气,心酸道:“也不知道她梦到了什么,竟然害怕到这种地步。”
“看她的样子,大概也问不出来什么了,我们还是先出去吧。”她说。
目光落到放着小夜灯的柜子上,她停了下,“咦”了声,情不自禁走过去。
“你看,这是什么?”她拿起报纸,在灯光下仔细阅读。
“是五年前的报道?”
她惊讶道:“小蕾看这个干什么?”
拾海说,“也许跟笔仙有关系。”她把报纸拿过来,看到最上面显眼的一行字——“青栀女校学生坠楼身亡,疑为压力过大所致”。
小圆边看边说,“女生名叫钟欣,在校成绩优异,无不良嗜好,曾有一段时间连续请假,精神状态不佳。坠楼时间为晚上九点,事发地在——”、
“在旧校区A楼?!”
她蓦地转向拾海,神色惊悚,“我们请仙的教室不就在那一楼吗?”
“笔仙就是那个坠楼的女生?!!”说完,小圆就感觉一阵阴风从耳边擦过。
她悚然,环顾四周,下意识绷紧了身体。
她往拾海那边靠了靠,勉力压制住颤抖,“该不会,她也在这个屋子里吧?”
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越呆越觉得整个屋子的温度都下降了。
拾海望着吓得马上要夺门而出的少女,思考了一下,决定不给她多余的心理压力。“没事,她暂时不打算对我们动手。”
小圆颤颤巍巍望了她一眼,本来已经憋好的泪意差点没忍住。
“还是先出去吧。”拾海说。
估计“钟欣”想让她们看的也就这份报纸了。
“那小蕾……”小圆眼巴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