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也不言语。她福了福身,喊声“爹”,径直去了灶屋。
一屋子人正谈论着卖货的事,见她进去,全都像被点穴一般,噎住了话题。
董梅无视众人,自个从橱柜拿个大碗,盛了满满一碗糙米豆饭,瞧着桌上的菜汤,舀了一大勺,夹了一筷子菜干,其它不知什么菜,都空了。
见她端着碗出门,罗氏这才骂出声:“狐媚子,男人死了还能吃得下饭!”
“娘,您刚才怎么不说?”钱氏打趣婆婆,“你们有没有觉得今个她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不还是董梅么。”王氏满口豆饭,话都说不利索,更别说脑子能用了。
“唉,不是说那,最起码今个话多了。她来这些年,我拢共都没见她说过十句话。对吧,娘?”钱氏看向婆婆。
罗氏心里早有疑问,梅娘转变的太快太厉害了,她都有点招架不住。那以前就是个闷葫芦,糯米团子,怎么揉怎么搓都由着她。哪像今个竟开口反驳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竟借了大哥的势。
李金水身边,母女两你一口我一口,总算是把干瘪的肚子填饱了,董梅把碗递给青莲,看着她的眼睛:“莲儿,饭是我端的,碗得你送去,敢吗?”
“不行!她们指不定怎么磋磨她。”亲娘又开始叨叨了。
青莲端着碗,慢慢垂下怯懦的眼眸。
以前的梅娘,为了保护女儿,能包办的一概替孩子做了,但是当她出门干活,留家里的孩子就被罗氏等人当狗使唤。这样长大的孩子一辈子觉得自己卑微,抬不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