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官可是了不得的事儿,穷老百姓一听到见官,没事都得吓出一身冷汗,何况对家是有权有钱的王家。
“见……官。”刘氏一听吓得腿发软,不是儿子搀扶着,她都要下跪磕头了。
“对,见官!”家丁两跟班见老大的眼色,立马上前拽着李成才,“到哪儿你都没理!”
先是昨个误了吉时,再者眼前的小丫头不足九岁,这是骗娶!
“大……大哥,不能啊!”李成才被两家丁拽到门口,朝里喊道:“娘,救我啊。”
刘氏这才回神,忙答应给钱,从屋里拿出昨个刚得的五两,“就这些了。”她不舍地递过银子,被家丁老三一把夺了过去。
被自个亲弟算计的李成武全程看着,见两家丁一脚推翻了跟前的凳子,“耍我们玩儿呢!”
“还有呢,都给人家。”他对着亲弟道,亲弟这才对着屋里喊小刘氏送钱出来。
十两银子的定金,外加二十两补偿金,一文都不得少!
外面瞧热闹的妇人们已经沸腾了,原来苦杏嫁过去能有二十两的聘礼,怪不得她奶一早高高兴兴发糖。
一般人家顶多三五两的彩礼,就能取上一房媳妇。穷点的一两银子就够了,更有甚者,一袋子粮食也能换一个传宗接代的女人回来。
一直躲屋里的小刘氏被李成才鬼叫,牵着家宝不得不出来,递过还没焐热的三两银子,“都在这了。”
哥仨可没那个耐心,瞧着胖乎乎的家宝,又看看缩在墙角的芸娘母女,这家的格局一目了然,“没钱也行,用这小子抵债。”
院外观摩的周平暗笑,这仨驴还有点眼力见。
他们可是常办这种事,最是擅长拿捏人家的七寸,这胖小子可不就是这家的命根子!
拽着李成才的哥俩松开他,冲过去拎起家宝。家宝吓得“哇哇”大哭,“奶,娘。”
这下刘氏婆媳急眼了,“强盗!你们这帮强盗!”她不要命地抢过家宝。
“老婆子,你说谁是强盗?”家丁老大见外头围着不少人,“你们评评理,是他们爽约在先,还骗我那丫头有九岁!再者是我家老爷买妾,竟然在外道是我家少爷买妾,这样污蔑王家该当何罪。”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是啊,看来人家没错。
不对,人家刚说的是付定金买妾,不是彩礼!相当于二十两把苦杏卖了。
且是卖给六十多岁的老头子。
这下外头的妇人赶紧搂紧自家女儿,想想身子都发颤。
凡事饿不死的,哪家哪户也舍不得卖闺女啊。
刘氏瞪着李成武,还不把你侄子抢过来?李成武瞧着他娘的心头肉,心下及其不平衡。
不过这这节骨眼上,他还是上前去抢家宝,“放手!”
“这是你侄子?”家丁老大瞧着眼前的李成武,“兄弟,你可真行!被你卖的女儿还没你手里的侄子一半沉。”
被嘲讽的李成武手一松,家宝又开始“哇哇”大哭。
“要钱还是要他,赶紧的!”老大不耐烦起来。
“给钱,给钱。”刘氏又急匆匆回屋拿来一帕子,层层打开,“就五两了,都在这儿了,求你放过我孙子吧。”
“还差十七两!”
“看来你们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老大眼睛一转,带着两家丁出门。
众人齐让步,谁也不敢挡了他们的去路。门外大都是妇人小孩,少有几个汉子,跟李成才哥俩关系一般,也就懒得伸手援助。
“住手!”老祖由李勇搀扶着过来。
这个时间点是董梅算好了,交代姐妹两先去汪氏那儿吹吹风。待这边矛盾高潮时再过来。
汪氏早已明了,好心的姐妹两不仅要救下苦杏,还想救芸娘母女脱离苦海,就像当初梅娘一样。
她现在是信了,这女人要是狠起来照样能过,且过得更好。
“她爹,你管着村里这些个烂事,我本是不宜插手。”汪氏对着李勇道,“可是芸娘的情形,你如今也知晓。那家子太恶,要是芸娘不离开,定会出人命的。”
“那刘嫂子眼里只有孙子,孙女的命都不如她栏里的猪金贵,你是没瞧见,那孩子身上没有一寸好的。说出去这也是你治下的村子。”汪氏想想都心疼。
李勇长叹一口气,瞧着汪氏跟前的两丫头,这又是她们娘的主意,着两孩子来她家说情的。
“里长爷爷,您一定要救救她们,否则真就被卖了。”青柳嘟着嘴巴道。
“我娘说过,金用火试,人用钱试。”青莲走过去,她眼里透露着与年纪不服的沉稳,“里长爷爷,今儿苦杏卖了不少银子,那将来苦莲姐妹也是这个下场。”
李勇诧异地看着她,思虑片刻道:“走吧。”
“诶!您真是个好官儿!”青柳一把弃汪氏转而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