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友们大呼吃得过瘾,嘴巴一抹,自觉地开工干活去了。
老祖和李光宗被李勇送了回去,金娇带着青莲姐妹在收拾碗筷。金娇道:“吃了个精光,拾掇起来方便多了。”
“姑,吃光了才好啊。”青莲道。
金娇笑着挑起两箩筐碗筷,直接去塘边洗了,再给周家送去,这些都是吴氏送来的,有的是她家的,有的是她借来的,反正她知道怎么处理。
“她姑,我跟你一起去洗吧。”王氏跟在后头喊道。
王氏今个是默默地干活,也没说什么话,生怕惹着董梅不悦被赶了出去。这些金娇也是看在眼里,这个二嫂原本就是个老实人,没什么心计,不过以前跟着钱氏一起欺负梅娘,这点让金娇还是生气的。
“她姑,我没别的意思,今个就是想来帮帮忙。”见金娇瞪她,忙解释道:“以前的事是我不对,我现在也想明白了,什么事都得靠自己,你大嫂不就是靠的自己才有了今日么。
你不也是靠的自己才能让一家人吃饱饭么?”王氏见金娇诧异的看着自己。
是啊,以前金娇靠着罗氏接济,过着饱一顿饥一顿的日子。如今跟着大嫂做生意,硬是支撑起了家。
“那你想怎么样?”金娇不放心地问。
“我不想怎样啊?我是真心来帮忙的。”王氏沉默了一会,还是忍不住说出了心里话:“金娇,我也想做事赚点银钱,你知道的,我手头上一个子都没有。”
“但是,我知道梅娘她定是不同意的,也就是跟你说说而已,我不敢奢望的。”王氏洗着碗,像是自言自语一般。
接下来两人都没说话。
待她们空着手回茅屋的时候,日头快下山了,院里一切都收拾妥当了。但灶屋的烟囱还冒着烟,想必是志明哥仨在忙着做卤菜。
大家都围着董梅,像是在做着什么。
“梅娘,这就是你要跟我说的事吧?”于氏手里拿着两根细细长长的棍子,正在织毛衣呢。
董梅果真没看错人,于氏心灵手巧,她就演示了一遍织毛衣的基础针法,于氏就学会了。
“梅娘,这法子可真巧。”汪氏道,她就不如于氏手巧,“我啊,赚不来这钱哟。”她打趣自个。
“汪奶奶,您就是想也没用,您家里事儿多,哪有这闲工夫。”青莲道,“不过婶子们可以啊。”青莲指的是汪氏的儿媳妇。
“大嫂,您手里那是什么?”金娇问道,她指了指凳子,叫王氏也坐下。
“姑,我娘在教我们织毛衣。”青柳帮着回话。
为了给大家看看针织的效果,董梅连着织了一小片,不同的针法组合在一起,效果全然不同。
大家十分惊讶这样的针织手法,汪氏忍不住赞叹道:“梅娘,你这脑子怎么长的,这是怎么想出来的?”
“这可不是我想出来的。”董梅道,她大致编了个谎言,“很久以前,我跟我爹在边城的时候,见过人家这样织。本来早忘了这事,这不周平他师父拿来毛线团我才想起来的。”
她又笑着对于氏道:“这个本来就不难,就是要些耐心,对吧,嫂子?”
“是不难,但是能想出这法子的人不简单。”于氏看着董梅道。
她这是不信她的话了,董梅又道:“这毛线在塞外是常见的,好些牧民都用他们织毛毯、大衣呢,只不过,我们这边不兴这个罢了。”
秋菊也把玩着毛线,“确实如此,塞外的牧民就是靠羊毛御寒的,不像我们这有棉花做棉衣。”
“就是,还是我们的姜先生见多识广。”董梅道,“不过,我还是有一点聪明的。因为我能想出来很多的款式花纹,保准既好看又保暖。”
董梅计划着先织点护膝、手套样品,毛衣毛裤的话以老人小孩为主,因为这儿的服饰风格,毛衣怕是没人会外穿的,只能织紧身的穿在里面为宜。
不过就是颜色单一了些,叫周平问问他师父,能不能染上颜色,或者有没有染了色的毛线。
“梅娘,明个我也不回了,我要在你这学一天的织毛衣。”于氏道,她织得又快又好。
董梅叫大家停下来,看于氏织的手法均匀,看起来平平整整。
“梅娘,能不能让我也试试?”王氏小声道,生怕被拒绝了。
“莲儿,把你手里的给婶子试试。”董梅道。
王氏感激地“欸”了一声,因为她听到青莲喊她婶子,还是董梅授意的。她接过针线,学着于氏的样子织起来。别看她手胖乎乎的,挽着毛线还挺灵巧的。
“不错耶,嫂子,你看了这么一会就会了?”金娇道,“看来我跟婶子一样,也赚不来这钱哟!”
“就数你赚得多!”董梅道,“到时候我把这毛衣放你铺子里,保你卖出个好价钱。”
“真的?嫂子,你可不许骗我。”金娇歪着脑袋,“这东西肯定好卖,既稀罕又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