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春花婶子不好意思收钱,董梅道,“我最近做不得衣服,拿一会子针线手就麻麻的。所以以后免不了要多麻烦婶子,若是您不收钱,我怎么好再找您呢。”
春花婶子也知道,梅娘以前根本没做过月子,才导致如今身子骨不好。
“那我就收着,我瞧你买的布料有余,剩下的也做成衣服得了,省得浪费。”
“那太好了,到时候我再补您工钱。”
“要不得,那我成什么人了?”
春花婶子拿了钱,高高兴兴回家去,嘴里又不停念叨:梅娘可真是明事理。
路上遇着好打听的人,她又跟人道,董梅心眼实,怪不得土地爷护佑着呢。
最近几日,村里都传遍,董梅果真是贵人,连神仙都护佑。
这话都传到外村去了,一时之间,大家都知道下沟村有个梅娘,办了不少作坊,他们村里的人在家门口就能做工赚钱。
这样的可不就是贵人,难怪土地神都会护着。
又过了几日,张裕带着不少订单来访。
张裕兴奋地拿出染好颜色的毛线,颜色还真是不错。红色和青色特别好看,弄得董梅都想织件毛衣自个穿了。
“李娘子,您带去的那几件小衣服,已经在府城各大有钱人家传开了,深得喜爱。”张裕抑制不住的激动,“接下来望您费心了,各种款式先织上一套,往京城送。”
他还给了董梅一个神秘的眼神。
果真是有后台的,且来头不小啊。
“家具和腐竹、豆腐皮也很畅销,李娘子,您真是我的贵人,跟您这样做生意太顺遂了。”张裕道。如今来得次数多,他也就随性而为,想到什么说什么。
周平正从灶屋端来热茶,忍不住抿嘴而笑。
“臭小子,敢笑你师父。”
“没有,师父,您来了我婶子这,人都快活多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周平挨了一下打,委屈道。
“张师傅,那个家具的事麻烦您跟我叔讲,腐竹的事跟我嫂子讲,我如今出门不方便。”董梅道,“要不叫周平去办下这个事也行?”
“是我考虑不周。”张裕道,“周平,你去跑一趟吧。”
周平领了差事往村里去了,在门口遇见刚下学的小青禾,只要秋菊让中途歇息,青莲青柳就练大字,青禾马上离开那个院子,跑出来逛一圈。
“平哥哥,你怎么来了?”
“三儿,我跟师傅有事,你怎不去练字?”周平瞅瞅院子里,青莲喝青柳正写着字,不舍地收回目光。
“我手酸,先生叫我歇息。”青禾嘟着嘴巴道。
“那好吧,你跟大宝玩一会,平哥哥有事情,晚点找你玩。”
周平走后,青禾带着大宝在院子外头瞎逛,见一辆马车停在她家附近。她带着大宝跑过去,好奇地围着马车转悠。
“这马车可真大,还有这匹马,比你都大。”
大宝听了不高兴地“汪汪”几声,他是犬,能看家,马能吗?哼!
青禾不敢靠近马,只得在后边的车厢瞧,她敲敲车厢,发出“咚咚咚”的声音,“里面有人吗?”
没见回答,她又道:“没人,这车肯定是平哥哥的师父的。”
大宝朝着车厢,不停“汪汪汪”,任青禾怎么制止都停不下来,“大宝,你的意思是里面有人?”
“汪汪。”大宝回答。
青禾赶紧捂着嘴巴后退,低声道:“大宝,我们回家去。”
“娘亲,娘亲。”小家伙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到了院子里大喊道
董梅眉头微皱,“慢点,有客人的时候不可这般无礼。”她拉过小青禾,帮我抚平额头的碎发。
“这位是你平哥哥的师父。”董梅道。
“师父好。”青禾乖乖行礼。随后附在董梅耳边说起悄悄话:“娘亲,外边的马车里藏了个人。”
“咳咳咳……”张裕一听,正喝着的茶水被呛了出来。
董梅见他一副尴尬的样子,这唱的是哪出啊?
“李娘子,我正要跟您说这事呢。”张裕道,“车里有位朋友,想认识您,没有打过招呼就来了,怕唐突了您。所以在车上等着。”
董梅没说话,他也没说是什么人,来干什么的。
“李娘子,您放心,绝对没有恶意,他就是想跟您交个朋友。”张裕道,“那个令爱以前见过的,在福临酒楼。”
那日确实见了几个不一般的人,董梅道:“那就请来吧,只不过我这太过简陋。”
“哪里哪里。”张裕转身去了外面,把人带了过来。
那人着一身素色衣衫,看着雅致干净,一见董梅身边的小青禾歪着脑袋看他,“你是小青禾吧?”他稍稍弯腰看着青禾道。
“您就是那马车里藏着的人?”青禾脆生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