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梅的话又让大家紧张起来,她们点头如小鸡啄米般:“打死都不说。”
“没那么严重。”董梅道,“放松点,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董梅说着把这一套毛衣叠好,分别装在特制的布袋子里,上面绣有雪绒花的标志。
翌日,志明亲自把毛衣送到了鑫泰货栈,双手递给了张裕。
张裕也是双手捧着,生怕有什么不敬之处。
这件大事完工了,董梅也算是歇了口气。
“噜噜。”
正在喂猪的董梅自言自语道:“瞧瞧你们,同一个爹妈生的,一槽子吃饭,差别怎么这么大呢。”
猪栏里还剩下一头最大的二百来斤,和两头最小的一百来斤,其余的七头猪差不多一百五六十斤的样子,都卖给了肉铺张。
得钱十五六两银子,收益比还可以。
虽说毛衣赚了不少,但是也不能小看几头猪哦。
那头大的马上就要被宰了,今个家里要请杀猪饭,算是预热过年了。
这几日气温明显降低了,看样子过不了几天就要下雪了。
“梅娘。”吴氏拽着董梅就朝正屋去,“猪就交给他们了,咱去屋里忙,今个是不是得整两桌?”
“得要三桌了。”
把村里几户交好的都叫来,坐三桌还得挤挤。
“挤挤热闹。”吴氏乐呵呵道,她好些时日没来董梅这了。最近天冷了,腐竹一时干不了,也只能做少点了。
周树根和铁头拿着绳子过来了,还有长庚帮着打下手,哥仨干这活利落得很,不一会就把猪捆绑到了卤菜坊的院子里。
“哼哼——”
当猪喊着高亢的尖叫声时,青禾忙窜到院里看个明白,她好奇地盯被捆在大门板上的猪。
“周大伯,你们要杀了它吗?”
周树根一怔,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生怕她不忍心。
铁头正按着猪头,瞥了一眼青禾,“马上就要放血了,一边玩去,这不是你们女娃看的。”
青禾一听,麻溜地转身出了院子。
只听后面周树根责备道:“你瞧,把她吓着了吧。”
不一会,青禾带着菜叶姐俩一起过来了,“幸好我们跑得快,要不都看不见放血了。”
铁头看了眼周树根,“你瞧,她像是被吓着了吗?”
“汪汪。”这祖宗胆儿真大。
苦菜和苦叶则是躲在青禾身后,偷偷地看了眼正要被宰的猪,却听铁头朝她们问道:“你们三个不怕吗?”
“不怕,杀猪有什么好怕的。”
青禾挺了挺胸,又对着菜叶俩道:“对吧?”姐俩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也硬着头皮点头,而眼睛都不敢正视猪那边。
“汪汪。”明明怕怕的,还故作镇定,真是几个要强的。
这时又来了好几个的孩子,大的六七岁,小的跟她们差不多。听说这里杀猪,都跑来瞧热闹。
“嗷嗷——”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起,猪被放血了。仨丫头不约而同地用手捂住了眼睛。
“哈哈哈。”几个男娃子朝着她们大笑起来,“胆小鬼,连杀猪都不敢看。”
“汪汪!”大宝朝着那几个男娃狂叫唤,并瞪着凶狠的大眼珠子,就差点扑上去了。
那几个小子被大宝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连连后退,都退出了院子门口。
“哈哈——”三丫头畅快地大笑起来,青禾道:“你们连狗叫都怕,看来刚才是装的了。”
“我们才没有装。”一个胆大点的道。
“汪汪——”大宝朝着门口怒火几声,那几个孩子只得退到门外,见大宝没有下一步动作,又走回了几步,扒着门框探了探脑袋。
“大宝。”青禾朝大宝跟前走了去,她揉了揉大宝的脑袋,“你们怕大宝,我们怕杀猪,咱们扯平了,谁也别笑话谁。”
“这怎么……扯平。”那胆大的不服气,但是终究抵不过大宝的淫威,又点了点头。
这孩子有六岁了,是春花婶子家的孙子,叫顺子,虎头虎脑的样子。虽然在李家院时,两家离得近,但是那时的青禾很少出门。所以现在见到村里的一些孩子,她都得重新认识。
“既然这样,那咱们一起看杀猪吧。”青禾小手一挥。
见大宝没再发威,那几个小孩又回到了院子。此时猪已经不叫唤了,正躺在大木桶里泡着热水。大人们刮着猪毛,一道一道的,不一会就露出了白白的猪皮来。
顺子朝青禾身边挪了挪,试探道:“你家大宝咬人吗?”
“汪汪。”他想咬就咬。
青禾抚摸下大宝,昂着脑袋道:“他只咬坏人。”
顺子羡慕地看着青禾,要是他也有一条大宝这样的狗该多威风啊,在村里都可以横着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