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梅有些头疼,最小只是不认生的,惯会使唤人,今个这三位也没能逃出她的小魔掌。
“四儿娘,坐。”
言豫突然改变称呼让董梅诧异,她愣神半会,听话的坐了下来,好似自己是客人,而他们才是主人。
瞧着二人有话说,她也就没吱声。
花辞更是客气地给她倒了碗茶,堆笑道:“我们几个想跟你商量一事。”
“请说。”董梅道。
“这事是四姑娘拍板的,我们三个也觉得非常好。”言豫又把点心盘子往董梅跟前挪了挪。
“那丫头能说什么?”
董梅疑惑,小四不会又蹦出什么雷人的话叫这几位误会了吧?瞧着二人对她恭敬的态度,连不苟言笑的曾大人都陪着那丫头疯玩。
“娘。”
小四骑在曾泰的肩膀上就过来了,她倒是玩得开心。而曾泰已经气喘吁吁的,额头还渗着汗珠。
“真是太失礼了。”董梅歉疚道,“曾大人,您不知道,这丫头疯得很,没个怕的。以后可别对她太过随和,否则她真不知天高地厚了。”
“无碍的。孩童就该有这份天真。”曾泰道。
董梅抱过小四,见那俩玉佩坠得小衣服都变了形,正要开口问时,小四指了指花言二人,又指了指玉佩,咿呀道:“舅……舅……。”
“真乖!”
花辞朝小四张开了双臂,一把把她抱了过去,道:“今个舅没准备,下次再送份好的。”
“这……如何使得?”董梅道,好么央儿的送什么礼。
“四儿都认我们当舅了。”言豫道,“这可是大喜事,我们不能亏了孩子。还有,我们之间是不是也得有个说法,否则这辈分不好论的,对不?”
“说法?”董梅摇摇头,“你们可别当真,她不是那个意思……她管谁都喊舅的。”
“李娘子,我觉得四姑娘的主意甚好,若是你不嫌弃的话,咱们就以兄妹相称,如何?”曾泰缓过劲来,诚挚道。
“这……”董梅从没想过要跟他们深交,他们之间无非就是因生意上的合作才有些来往。
“董老板,我们认识也有些时日,今日认亲也不是心血来潮。”花辞看向董梅,“我们是真心诚意想当她们的舅,也希望当你的兄长。”
兄长?
难道不能是弟弟?
董梅想说什么,却听言豫道:“不知从何时起,我就吃不惯别处的饭食,老想着你做的吃食。唉!”
这怎么又跟吃的扯上了关系?
“你可别误会,我可不是为了口吃的要认你这妹子的。”言豫赶忙解释道。
“说来也是机缘,我们兄弟三人能结识了你。”见董梅犹疑不决,曾泰道,“也许是对我们的过往以及家世不了解,才让你觉得唐突以至于抵触。不过……”
他顿了顿,接着道:“以顾老对你的照拂,若我们不是良人,他早就把我们给收拾了。”
“对对对,就是这个理儿。”言豫抢言道。
听了这许多,董梅也敞开了心扉,道:“能认曾大人以及二位为亲人,我自是求之不得。
我所虑不是自身。因我家世简单,就算是寻得了亲生父母,我也是外嫁之女,很多事都可自作主张。但是你们却不同,多少总有些牵绊,万一因我生起不必要的事端,怕是不妥。”董梅起身看了看天,不早了。
“且我是个随意的性子,很多想法可能于礼教不符,不过是你们还没发现而已。”
倘若真成了他们的妹子,那她就是那个被管束的了。
据她浅薄的认知,这古代的结拜兄妹在礼教上与亲兄妹无异,牵扯不少呢。
“李娘子是个坦率而又真诚的人,心胸堪比男儿更有过之。”曾泰道,“但是我总觉得你离我们很远,远的叫人寻不到根。”
花言二人也连连点头。
这些感觉他们无法找到实证,但又是真实存在的,着实让他们烦恼过一阵子。
“曾大人严重了。”董梅道,“这世间的人本就个个不同,不过是我的境遇与你们不同罢了。”
董梅心知,前世近三十年的现代文明熏陶,是难以隐藏的。
只要她开口说话,动手做事,多多少少都会跟这儿的人有所不同。村里人是不会深究的,他们也没那个闲心,又或者说没那个眼界。
但是眼前的这三位不同。
一位相当于高级知识分子,又是从政之人,眼界、洞察力定是高于常人;另二位既是商界精英,又是官二代,更是人中龙凤。
也许她早就露出破绽而不自知。
连梅娘的双亲都是他们帮着找到的,对于梅娘的过去更是比她还清楚。一个自幼被拐卖的女孩,自小过着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乞讨生活,嫁人后,又被人欺负得失去孩子和男人。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