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已经看好人了呢。
赵平安心里冒出这句话,但滚到嘴边却变成,“走,你这就随我过去看看,看看我的小喷瓶研制得如何了。”
于是一主一仆就高高兴兴地向西路走,结果半道上遇上优哉游哉的穆耀。
他穿了月白色绣着暗银纹的常服袍子,根本不是公主府的侍卫长服,满脸轻松惬意的模样,好像昨天出游顺利,任何意外也没发生那样。
但赵平安不得不承认,他本就长得好看,如今这么“明媚”,好像前方的光线都好了点。
“大长公主这是去哪儿?”他凑上来笑眯眯地问。
“要你管!”赵平安习惯性戗着他的话茬说,“我的侍卫长就这么闲吗?有那工夫,不如写个请罪书去。”
“哎哟,大长公主收请罪书还收上瘾了呀。”穆耀摊开手,“属下何其无辜。”
苏家来人的时候,穆耀并不在旁边。那么他既然知道请罪书的事,证明昨晚她在马车里和苏美华的对话是传出去了的,所以穆耀才知道。
想当时是穆远负责护卫,周边的人也是他的人手。那么,传出这种话必是他默许。
看呀,他们两个配合得多好。
她并没有多说什么,他却懂她的意思。
苏美华受了恩惠却不想认账,还要平息这件事,因为她们是情敌。她本施恩不图报,也懒得计较这些小事,但这种行为简直是对她的冒犯。
可惜她不方便出手,不然就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了,但她有穆大将军呀。
他知道她受了委屈,一声不响地给她出气呢。
哎哟,这种被人小心呵护,有人撑腰的感觉真是好。
想到这儿,赵平安就露出微笑来。
她笑起来本来很美,可穆耀却觉得刺目之极。他不知道她想些什么,可却奇异的看懂了她笑容的意思。女人笑得连眼神都似水波似的,还能再想谁?
这刺激得他想做点什么坏事,就像一朵花开了,他看着碍眼,恨不能立即就给折下枝头似的,于是道,“我也没做什么呀,不过就是寻到苏小姐,告诉她,想嫁我二哥就不能干等着。别看苏家和穆家有默契,但我父亲拗不过二哥。当然,我二哥可也拗不过父亲。也就是说,二哥不能想娶谁就娶谁,父亲也不能让他娶谁,他就会乖乖娶。所以,干脆硬赖就得了。”
这话的含义很明白:穆定之有儿媳的人选,那事关政治与家族。就算穆远强硬,也不能娶大长公主为妻。赵平安,你早点放手吧。
赵平安当然明白他话外之意,但那些艰难险阻早就摆在那儿了,和穆定之的斗争也不知什么了局。可这些事,与她喜欢穆远没关系。她不想考虑得那么长远,只在乎眼下。
皇兄的断然离去,她还不懂得珍惜眼前的人的道理吗?
一切,都可以在往后的日子里慢慢解决,真正让她火大的是穆耀的态度,“你这是对我承认了吗?承认你为了自己的私心,要置你的亲哥于不义之地?”
“你们怎么都问这种话?”穆耀耸肩,满不在乎,“我既然做了就敢认,成与不成都敢。”
“你居然还得意。”赵平安冷笑连连,“你是个才子,长得也像个大人,其实不过是个自私自利的幼稚鬼!承认了很英雄吗?简直凑表脸!”
“你什么意思?”穆耀也皱了眉。
可以容忍别的,就不能容忍她看不起他。
“你以为我像你哥一样,表面冷淡,实则一直迁就你,心疼你吗?还是你以为,我不会惩罚你对不对?”赵平安生气的挑起眉。
这样子,突然让她看起来有些威严,令人无法逼视。
“那公主你为什么不彻查?”穆耀也火了,目光灼灼地反问。
赵平安没有退缩,反而更火大了,“我不追查这件事,是相信穆大将军会查。不管是什么结果,你们兄弟之间都好说,不至于尴尬。但秋游就是在你一力撺掇着去的,什么游园呀游湖呀也是你一手安排。出了那么巧的事,说你的手是干净的,路边的野狗都不会相信!”
“唔,有道理。”穆耀摸摸鼻子。
“但是,我不愿意撕破脸,想保持良好的关系,这才故意不揭底。这可倒好,你就直接认了,这是反将我一军吗?”
“你生气的样子真好看。”他忽然又笑了,情绪变幻莫测的。
但赵平安不想客气了,“嬉皮笑脸没有用!今天干脆就直说了,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你吗?因为你整天阴阳怪气的。这样,就算长得像天仙也没用。不用心,更没用!”
“是吗?”穆耀怔了怔。
他不是阴阳怪气的人,变成这样,不正是因为经历了一世,以为智珠在握,稳坐钓鱼台了,于是变得这么讨人厌了啊。
经历了两世,他以为他会赢。可胜负还没定数,他自己先变了样子。
“你说喜欢我,却只是耍心机和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