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也提醒着她:她的金手指令她能作弊成功,暂时占了上风。
可是危机仍然存在,而且因为不确定因素,显得更加难以琢磨和预估,也就更危险。
金十八以为她施展了障眼法,也好。
现在她的难题是:怎么对穆耀解释这一切?怎么能解救野利山一行人?又怎么通知穆远这边的情况?怎么能顺利带着穆耀逃走?怎么能帮助穆远把金十八扣下?
一堆的问题。
所以说穆氏兄弟不听她的话,贸然要救她,其实是打乱了她所有的计划。可他们确实是在尽力,也是情有可原的,毕竟谁会知道她有空间法宝呢?
而现在,她必须想出新办法解决这一切。
哗啦啦……
巡卫甲用铁链像串蚂蚱一样,把野利山一行人串起来,绕过大石,死死在石头锁紧。
这条铁链只拴着穆耀的时候倒是挺长的,穆耀还可以拖着铁链在附近活动一下,或坐或卧,余地很是充裕。可现在绑了这么多人,绕过每个人的脚腕就有个机关打个死结,然后再绑下一个。如此一来,不仅每个人像戴着一幅脚镣,且彼此之间的空间就很小了,几乎人挨着人,紧紧被缚在大石正面。
野利花花几度想反抗,但巡卫甲捆绑他们的时候,那矮子高手和巡卫乙拿着刀在旁边虎视眈眈的警戒着,在彼此武力值相当的情况下,没有武器相当于送死。所以,野利山及时以眼神制止了儿子。
唰唰唰,擦擦擦……
绑好了野利山一行人,其他人立即回去执行老鲁头布置的其他任务后,巡卫甲又拿着佩刀开始控坑,准备要把死掉的斥候埋了。
他大概有些兔死狐悲之感,对尸体拜了几次,而后背对着众人,跪在大约十几步以外的地方掘土,一边掘还一边念叨,“老弟,英灵不远。说起来也是哥哥对不住你,虽说不知道你的死与江国公主有没有关系,毕竟我们执勤的时候大意了。你放心,等我们找到那个贱女人,必给你报仇。”
也不知他口中的贱女是指花三郎,不,应该叫花三娘子,还是大江公主赵平安本人。
“爹,你为什么拦我?”这边,野利花花用极低的,保证巡卫甲听不到,但他爹听得到的声音埋怨。
“你嫌死得不快就算了,别折腾到妨碍了大长公主的计划。”野利山板下脸,以同样的低声道。
“当时尚有一搏之力……”野利花花不服。
“呸,搏个屁。”野利山打断儿子的话头,“你我加起来,也及不上那矮子的工夫。你看他下盘多稳,手臂粗壮,绝对是砍人脑袋的高手。”
“我就算要死也要死于搏斗之中,而不是坐在这里没有反抗之力。”野利花花说着,愤然扭动了几下,一脸的不甘。
可是这铁链绑得他们太紧了,除了铁与石头的摩擦,连哗啦声都欠奉。
那巡卫听闻动静,回头望了一眼,鄙视性的拍拍腰间口袋,然后继续挖坑。
“在大局面前,你怎么死的很重要吗?大长公主才重要,我们的任务才重要。若大长公主被掳到大夏,谁也担不起这责任。”野利山稳重,压着性子给儿子解释。
当然,也是让身边那几个不安又恼火的手下听到。
毕竟,他们是为救人而来,虽说知道要冒险,也知道必会让对方生疑,没那么容易被取信,更会被缴械防备,但他们本有应对之策,只是忽然而来的意外也打乱了他们的计划,让他们处于绝对的被劝局面。
救援军在敌营被捆成粽子,这话传出来实在是太让人窝火,也太丢脸了。
“咱们的武器就在那棵树下,那棵树离这块石头只需要三个箭步。”野利花花有点气急了,“穆大将军还派人做了机关,只要拉动树下野草,伪装的地面就会塌陷,我们立即就能拿到称手的家伙。这些只需要一眨眼的时间,一眨眼!那样我就可以放开手脚,与这群大夏人拼个你死我活,痛痛快快……”若他此时是自由身,恐怕要捶胸顿足了。
“这是执行秘密任务,不是让你上阵杀敌。”野利山严厉的提醒。
“我都愿意断了这只脚,只要让我能脱开这个破铁链!”野利花花咬牙切齿,“可是我连割脚的刀都没有。”
顿了顿,又说,“不然爹你帮我把腿打断,打碎。若脚变形了,也许可以从铁链的缝隙中缩出来。”
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这方法虽然有点异想天开,但初听之下,就感觉绝望之中倒似有万分之一的可行性。只是野利花花自己下不了手,野利山同样不行啊。
真非如此,他宁愿毁了自己的脚。当爹都是宁愿自己死,也不会让亲生儿子残废的。
野利山又气又急,又心疼又无奈,一时没缓缓起语言,噎在那儿。
“那样你不疼死过去就万幸了,还能跑过去取兵刃吗?脚没了,你拿手跑?”到底队伍中一个看似很沉默的中年人比较冷静,不禁插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