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危及到了大长公主的生命安全,我兄长自然要彻底调查的。”不理会那些听到赵平安没事而略略失望的人,穆耀定了定心思,继续道,“可是战事繁忙,他就把这事交予我办理。臣虽不才,胜在尽心尽力,结果还真查出点问题来。”
“怎么回事?什么土匪这么大胆?大夏经常扰边,边军将士身上的担子已经很重了,居然还有内匪瞎搅和吗?当地主政的是谁?朕要问罪!”赵宸还真有点发火了。
“倒不是内匪,而是有心人找了强人,假扮匪徒,故意转移视线,要加害大江的大长国公主。”穆耀说着,有意无意的瞄了苏意一些。
苏意表面上八风不动,心中却有很不祥的预感,但事发突然,他真不知是怎么回事。
在坐的几位重臣,虽沉默着,也都不免有些忐忑和好奇。
刘指挥是武臣,并没有资格坐到这里。而除了杨计相外,其他几人都是不管费了多少心机,都无法从志丹和金汤得到一星半点的消息,可见穆远把消息的通路封得有多死。但越是这样,越证明有事。看不到事情的眉目,不能提前思虑好应对之策,也就难免会心中不安。
“是谁?到底是谁?那人都做了什么?”赵宸倒是真担心赵平安的。
穆耀就把赵平安遇到难产产妇,为其剖腹取子,结果遇到劫匪,又被金十八横插一杠子的事说了。当然,他也忽略了一些东西,又增添了一些东西。把赵平安与穆远定计的谎圆了又圆,又把那群几乎出头就被打死劫匪说得厉害了好几倍。总之,就捡合乎逻辑的又突出危机的事情说了个详细。
他口才又说,只听得众人如身临其境,紧张无比,赵宸更是连冷汗都冒出来了。
剖腹产子唉,还两回,有一次母子平安。看一回母亲虽然没撑过来,但孩子保住了。
这是什么样的神鬼手段?
还有之后的凶险,果然不一般。先不论他们是否支持赵平安,单只这胆色,这经历,也得让他们心里写个“服”字。
而等这些人感叹完,穆耀也歇了歇疼如刀这割的嗓子,才总结道,“经过多方查探,臣可以肯定以及确定的说,当初陷害大长公主的幕后主使,正是苏老大人的嫡孙女,苏美华。”
“啪”的一声,刚才差点从赵宸手里掉在地上的茶杯,终于摔碎了。
他算明白了,这茶,今天是喝不成的。
而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唰唰落在苏意的脸上。
包括穆定之在内。
真没想到啊,他是真没想到啊,怎么会这样?
其实苏意也没想到,因此他脸上的意外和惊讶,倒是丝毫不作伪。
但是,他死死压着内心的狂澜,抬起目光直视穆耀,保持着平静而儒雅的气质,“穆三公子这个帽子,老朽可背不起。想必,其中有什么误会,让你查错了吧?”
“我也希望我错了,可是,并没有。”穆耀很肯定。
苏意笑了,“不知鄙孙女何处得罪了穆三公子,可你说话也得讲点凭据。我那孙女,谁不知道是弱质女流。因着去年身子不爽利,就去志丹亲戚家走动走动……”
“西北战事吃紧,苏大人这时候让苏大小姐到那边散心?”杨计相插嘴道。
这话解释不过去,苏意就尴尬地咳了两声,一脸惭愧地道,“家丑不可外扬,实是因为孙女的婚事不顺,她伤心之下才远走他乡的。”
“不是为了去私见我哥吧?”穆耀这简直是当面打脸了,啪啪有声,不客气得很。
尽管这馊主意是他出给苏美华的,此刻他也完全没有内疚之意。
可是苏意的脸皮之厚,还是让他叹为观止了,读了一辈子圣贤书,还广有才名,却把脸皮修炼成如此,也是不容易。
只听这老家伙完全不理会他的话,只继续道,“她不过是闺阁女子而言,哪来的能力调兵遣将,居然还敢行刺大长公主?鄙孙女虽无才无德,但大逆不道的事还是不会做的。”谁不知道苏美华名声极好,才貌俱佳,简直是天下士子的梦中情人。
所以苏意这番话,站得住脚。
“有句话叫做知人知面不知心,苏大人何必急着辩解?苏大小姐如何,总归大家耳听为虚。我有幸,可是眼见为实的。”穆耀冷笑,“我之所以没在朝会上说出此事,就是给您留了面子。毕竟,您一直是仕林偶像。”
“花三哥这事做得对,做得也厚道,要知道老臣的脸面就是朝廷的脸面,打不得。”赵宸连忙道,也不知是安抚,还是神补刀。
“你就是在朝会上说,老夫也无惧,毕竟凡事讲证据,不能随意攀诬。”苏意在最初的震惊之下,脑筋转过了弯,这时候语气强硬起来,“公道自在人心,不是穆三公子说什么就是什么的。穆兄,我没得罪过你吧?为何让你儿子如此陷害我呢。”他要拉穆定之下水。
穆定之没办法,到底对方站在大义上,于是只好板着脸责问穆耀,“三郎,你红口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