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是中了毒的。”杨计相只觉得一切出乎预料,却似乎又在大长公主的掌握之中。
因此,心里不知是放松还是汗颜,甚至期待着新的变化到来。
“大长公主常说,小孩子可塑性强,是可以成为任何人的。”君易模仿赵平安说话的语气说,“虽是不太恭敬,但皇上到底还是个孩子。他从前贪食,所有大臣都如此以为。可在大长公主和宋老师的调教之下,皇上已然分得出事情轻重了。计相常在朝中,应该看出皇上长进不少。而这个时候,说是国难当头也不为过,皇上怎么可能偷吃甘蔗去?”
“必是有人献与皇上的。”杨计相怒了。
再怎么年纪小,那是皇上啊。那群人,真能下得了手呀。
“献甘蔗的太监已经死了,无从查证。但皇上虽喜甜,却心中忧国,食之并未过量。饶是如此,也确实中了毒。但杨计相不知道,大长公主的师父和师兄前往西北而去,一路上还到处施医布药,传颂大长公主的名声。可实际上,走的只是科科师兄,石道长他老人家,秘密留在了京城,就居于深宫之中。”
啊?!这是杨计相的第二声惊呼了。
“大长公主孤身在外,知道皇上必不负她,却也担心皇上的安危呀。石道长身有神鬼之能,至不济,还能保着皇上的小命外逃。所以,这都是大长公主的安排。当然,真到了那一步就是下下之策了。”君易解释。
杨计相舒了一口气,点头,“石道长的医术,我是知道的。听闻就连大长公主那些奇技神药,都是石道长所传授。所以,是皇上虽然中了毒,但让石道长医好了对吧?”
君易点头,心里却有点犹豫。
他听宫里来的消息说,石道长用的是大长公主发明的法子,叫什么洗胃的。皇上可是受了不少罪,好在性命无碍,后来就要靠汤药调养了。大臣们去探病的时候,其中不乏能医理的人,何况还有太医在,所以看到皇上的可怕样子,确实也是石道长施针的结果。
若赵平安在此,听到君易和杨明的这些话,肯定会羞愧的。因为她每次都毫不犹豫的用亲师父做挡箭牌,为她的金手指做合理解释,实在很顺手。但,也很不孝啊。
“让皇上装病,是要保护皇上啊。”杨计相想了想,终于伸出拇指,由衷感叹道,“大长公主真是深谋远虑,普通人如你我之流,远远不如。”
君易点头,深以为然。
杨计相却又问,“那么平王殿下呢?”
“也是一样的。”君易一脸理所当然,“咱们这位小皇帝是个重情的,和平王殿下兄弟情深,知道大臣们要利用自已的弟弟,平王的生母又是那么个不上台盘的货色,所以求着石道长相救。不过,万管事告诉我,这几天情形有些不对,似乎朝中大臣要面见圣上和平王的要求比较多,穆苏党怕无法掩饰,怕是要对皇上不利。于是万管事干脆出手,把皇上和平王殿下,以及脑袋不太灵光的忠王四殿下一起偷出宫,藏起来了。”
啊?!
人家秋香曾三笑,今天杨计相三惊呼。
“藏在哪儿了?”他冲口而出,随即觉得有些没有分寸。
可君易显然得了万管事和大长公主的吩咐,并不瞒他,轻声道,“就在业王府。”
杨明吃了一惊,因为是万没有料到的。
随即又露出微笑,毕竟之前他和刘指挥还担心业王会主动或者被迫趟这趟混水来着。业王赵冲是宗正寺的主事,在皇族中的身份辈分又高,他若倒戈,公主党真会有些难办。
却原来大长公主早就与业王有所勾连,若非有万无一失的把握,大长公主也不敢吩咐人把皇上和平王殿下,忠王殿下送到业王府去。
那相当于命门,怎么可能握在敌人的手上。
说起来,不管业王府还是宗正寺,都应该是最安全的地方,即便有人怀疑,也没人能大肆搜查。毕竟如果先帝的三子俱失,业王那一支是可以找得出继承人的。傀儡皇帝的家,怎么能轻易动呢?臣中奸臣再怎么欺压皇族,表面上也不能失了礼数。而且业王赵冲看着老迈昏聩,却在东京城经营多年。正所谓破船还有三斤钉,何况这种老奸巨猾的老狐狸。
“现在是万事具备,只欠东风。”杨计相思虑了各种条件后,果断道。
“对的,而且速度得快,越快越好。”君易走近了些,下意识的压低声音,“皇上,平王殿下和忠王殿下已经转移出宫的消息还糊弄着穆苏党。可是纸包不住火,若被他们发现,他们就会意识到事情不妙,会有所准备的。那时,再动手就增加了很在难度,也是胜负难料。”
“事不宜迟,兵贵神速,我们这就去找刘家旭仔细商量。”杨计相当机立断,“就算仓促了些,也只有先起事再弥补。不然……”
你死我活的时候,最重要的是时机。往往,一眨眼的犹豫,情形就会彻底变了!
于是,杨计相偷偷摸摸的去夜游遇仙正店,刘府里的刘指挥则由君易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