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动之余,她伸臂抱住他的脖子。
“对吧?我说的对吧。”穆远邀功似的,又得意似的说,“前世如果不是我胡来,非要当个奸臣帮你,而且由着我爹胡来,也不会让苏美华那个贱人一再伤害你。”
赵平安正抱着他磨蹭,听到苏美华的名字,直觉的反应是气得在他耳朵上咬了一口。
穆远吃疼,轻轻哼出声。
“你要不说,我差点还忘记了。”赵平安跳开,保持二人的距离,“你上辈子娶了她,呵呵,侧妃呢,名份可不低。”
“我没碰过她!”穆远指天发誓。
“那又怎么样?你让她埋进了你们穆家的坟墓。”赵平安吃飞醋。
“今世我让她死无葬身之地好不好?”穆远连忙保证。
“而且前世的那个肯定不是我。”他的求生欲也很强,还连忙转移话题,“来,大长公主殿下,既然提到了这个问题,我们就来说说正事吧。臣想知道,您回京后打算怎么处置苏美华,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她藏在哪里。”
其实赵平安不过是佯怒,撒娇娇嗔而已,心里哪会真的生气。而且既然已经启程离开西北,前往京城去了,那么有些事确实要提上日程,还是先得和穆远透个气儿。
“你知道吗?”赵平安正了神色,“大江国内忧外患,非重手不能治理清楚。”
穆远点头,“我深知,所以愿意帮你。而且大江国积重难返,怀柔的惯常手段一点点进行根本不起作用,非要用雷霆手段不可。”
“也所以,你这场大胜是最好的契机。”赵平安也点头,“若没你这场大胜,朝中那摊子烂事没那么容易料理。要想打掉士大夫集团,终止无意义的党争,也非一朝一夕之功。所以正是这场仗,我们相当于踩着大夏国的肩膀,站到了能射箭的最高的,也是最好的位置。这就好像一个人病入膏肓,非得给他开刀做手术才能医治,甚至活命。可是,但凡有一丝希望和机会,也没人愿意冒险开刀。但你和大夏国这一场对决,不仅是解决了边境几十,上百年和平的问题,相当于递了我一把手术刀,让我可以割开腐肉,清理已经发霉发烂的内脏。而且,他们还无从反抗。”
“我这么厉害吗?”穆远调侃了句,又意有所指地道,“我立下这样的不世之功,不知道大长公主要怎么奖赏臣呢?”
赵平安哼了声,“封王是必然的了,也只有异姓王侯才配得上你的战功。然后,我把苏美华赐给你做侧妃。不,若苏意老大人不愿意,做正妃也行的。”
“不不不,我可不要。”穆远连忙摇手,一脸坚定,“若你把那贱人送来,我直接杀掉了事。那时我功过相抵,不用赏也不用罚了,还顺道帮你收拾了虚伪至极的苏意。”
赵平安忍着笑,白他一眼,“这还差不多。”
“只求尚主。”穆远伸出手。
幸好赵平安离得远,见机又远了些。
“说正事呢。”赵平安导回话题,“苏意可不那么好处理呢,毕竟他伪装了这么多年,能成为仕林领袖也不是白做的,看似并不位高权重,可人脉强得很。”
“这帮子文人书生,直接打得心服口服就行。”穆远哼了声。
赵平安无奈:唉,武人思维啊。
如果能打,谁还愿意吵吵啊,这不是没办法吗?
民心民意,师出有名,好多事可以用简单的方法,却不能用粗暴的态度。
“苏意向来滑不溜手,也难为他,做事还总能在表面上占到大义的立场。可是他有猪一样的队友,就是他的宝贝嫡孙女,你的侧妃。”赵平安道。
穆远立即反对,“她不是我的侧妃,也永远不会是!大长公主,有的玩笑不能开,您再拿这个说事的话,臣……臣现在就能把您当场法办,您信不信?”
赵平安脸一红,还真信。
向来威严冷酷的穆大将军,私底下很放飞自我,特别是重伤痊愈之后,所以肯定能做得出来。但男人以这种方式威胁女人,还真是幼稚哪。
“好吧,不说就不说。”她嘟了下嘴,害得穆远好想亲上去。
最后只得转开目光,眼不见,心虽然还渴望着,终究可以控制。
“我的意思是,我可以利用苏美华,彻底毁坏苏意的声誉,让他在士林中名声扫地。当士林不再是他的靠山,他就一钱不值了。这就是这种人的悲哀,永远要靠别人在后面撑,自已没有实力,只能凭虚的东西。”
“所以你之前没有处置苏美华。”穆远明白了。
赵平安笑着点头,并把自已找人说服苏家养在民间的那只私兵,然后假意放走苏美华的事说了。
“只这一条,就够他抄家的了。”穆远听完,哼了声。
他那位爹以武入文,天底下独一份儿。于是总觉得自已算无遗策,还硬逼着他与苏家结亲。若非他心中深爱平安,搞不好就依从了父亲的愿望。如若那样,将来跟着苏家一道吃瓜落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