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阔?
所以不是生他的气?卓禹安顿时松了口气,听完听澜说事情的原委,同仇敌忾道
:“老婆说什么是什么,我跟他绝交。”
“谁是你老婆?”
卓禹安再次把她拥入怀里:“你说呢?”
舒听澜默不作声,良久才开口问:“我是不是特别幼稚?”
在外无论表现得多从容冷静,然后一到卓禹安面前,就原形毕露,像个没长大的孩子,贪嗔痴癫全都暴露无遗。
“因为我们是一家人,在家人面前,我们可以幼稚一辈子。”卓禹安想,他在听澜面前,又何尝不是幼稚得没边?因为爱,因为放松,因为是家人,所以愿意敞开心扉展示最真实的自己。
舒听澜因他的话正想感动,又听他忽然严厉道
:“不过,听澜,有一点你确实太幼稚。你在律所需要业绩稳住位置,不找我帮忙,反而找陆阔开口,这是什么道理?”
他忽而严肃,无法理解她的思路。
舒听澜关键时候最会装傻,把脸继续埋在他的胸前蹭啊蹭,因为刚回家还没卸妆,脸上薄薄的粉底把他的衣服蹭脏了。
“说话!”卓禹安也不依不饶,想知道原因。
“我也没找陆阔,是他自己主动送上门给我客户的。”得了便宜又卖乖。
卓禹安微眯着眼看她:“所以你是怪我没主动送客户上门,让你笑纳了?”
话音一落,自己忽然心虚,他倒是拐外抹角送客户了,送到她竞争对手的手上,心虚使他沉默。
舒听澜双手还缠着他的腰,两人贴近在一起,她抬头看他,他便低头轻吻了她一下,已使这个话题绕过去,别再提了。
但舒听澜很真诚抬头看他:“我确实太幼稚,就想看看不靠你,自己能做出多大的成绩?”
她以前没有意识到,自己如此急切地想证明自己是为什么?后来发现,是自卑,对卓禹安藏着一份深深的自卑。
两人,无论是家庭背景还是工作成就,都有如天与地的差别。
所以很早以前,他追她时,她并不相信他会真的爱她;所以即便后来在一起,甚至结婚了,她也不愿意让外人知道,因为怕别人异样的眼光,怕别人说她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更怕他会忽然发现,她是如此平凡而一身毛病不要她。
哪怕经历这么多,纠缠不清又重新在一起了,她相信了他的爱,但内心依然有惶惶不安的自卑感,地位太悬殊,几乎是碾压性的,让她在他面前找不到一点存在感,所以唯有靠努力工作证明自己也是优秀的,也想向孩子们证明,妈妈在自己的领域也是优秀的。
她的优秀是靠她自己成就,而不是靠卓禹安的关系,所以,这也是她不想让律所的同事知道她和卓禹安关系的原因。
但陆阔不同,即便没有卓禹安,她和陆阔也是高中同学,高中班长的关系,这属于她自己的资源。
她的话,让卓禹安一僵
:“听澜,你要知道我们是一家人,不分你我的。你想证明自己,与我帮你并不冲突。我只是一张给你当敲门砖的名片,客户是否会选你合作,是靠你自己的能力。”
他说的好像也有道理,但是,她就是不想要,心里总有一根弦绷着,要靠自己。
卓禹安知道她在有些问题上很轴,说不通,也不再说了,故而揶揄她:“你肯接受陆阔的资源,你真以为陆阔是念你们高中同班情谊才帮你?你问问他,他还记得几个高中同学的名字?所以,也是因为我。”
卓禹安含着金钥匙出生,不管承认与否,他是一直享受特权长大的人,字典里就不会有自卑这种词。所以他无法感受到听澜的自卑,在他看来,他是这样掏心掏肺对她好,在任何人面前都尊重她,护着她,从未看轻过她一分,真要论起来,他才是那个卑微的一方。
舒听澜明白,两个人哪怕再相爱,但因为成长背景不同,很多事无法感同身受。
成熟的标志,是她承认这种差异,并且接纳这种差异。
所以她很诚恳:“我答应你,如果我需要你的帮助,我会开口的。”
她都这么说,卓禹安还能说什么,只开玩笑道
:“你啊太好强,让我觉得自己努力工作毫无意义。要不我提前退休,以后你养我好了。”
舒听澜就笑,正巧看到两个孩子从玩具房里出来,看了爸妈一眼,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要参与到拥抱里来,反而是很平静地,自己乖乖去洗手,乖乖坐上餐椅上,等待爸爸妈妈一起吃,舒听澜有一种眩晕的幸福感,那些偶尔冒出来的自卑感根本无足轻重。
舒小荷好饿了,气呼呼地喊:“你们抱够了没有,我要吃饭啦。”
她和哥哥都坐在餐椅上这么久了,爸爸妈妈还在抱着,眼里都没有她和哥哥了,顿时觉得她和哥哥都是多余的。
她甚至怂恿哥哥,要不去京城找爷爷奶奶,或者回H市找易叔叔和Aua奶奶玩。她气呼呼的模样太可爱了,卓禹安便松开了舒听澜,开始给小朋友们盛饭盛汤,小心翼翼,也是心满意足地照顾着。
等晚上兄妹二人洗完澡,卓禹安和舒听澜一边一个给他们吹头发时,舒小念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