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阮东是什么样的人,卓禹安最了解。得罪过他的人,他必然十倍百倍还回去给你,绝对的眦睚必报的性格,而且玩阴的,别人玩不过他。
他不想让听澜跟顾阮东有任何牵扯。
但在舒听澜看来,卓禹安这样强烈地一口拒绝,是因为他在跟顾阮东合作游戏,怕她接了案子影响他们的合作。
卓禹安本来就是那种一牵扯到工作就六亲不认的人,非常严肃。
但,他重视他的工作,她也同样重视自己的工作,所以反驳了一句
:“可是,如果那个案子我评估之后,觉得合适,我就会接。”
“听澜,你想接什么案子,我都支持,但是如果对方是顾阮东,不可以。”卓禹安很坚决拒绝。
“卓禹安,你工作上的事我不会干涉,也希望你不要干涉我的工作。”
说着,电梯的门正好开了,她率先一步走出电梯,朝律所去。走得有些快,卓禹安出了电梯便没有继续跟过去,心里叹了口气。
舒听澜脸色不是很好走到办公室,恰好蓝萧山要给她们商业组开会,做年中总结。便与李安娜一起去蓝萧山的会议室。
她心情不好,开会的时候呢,又因为年中总结,她的业绩比李安娜的差了许多,心情更加坠入谷底了。
“舒律师,再接再厉,你才来半年,有这样的成绩已经很好了。”蓝萧山倒是没有任何苛责,本来就是,李安娜有多年的客户积累,舒听澜才刚开始,即使有几家大客户,但是业绩增长没那么快。
“好,谢谢蓝律,我要跟李律师多学习。”她如是说着,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但是开完会,内心的压力骤增,尤其是蓝萧山单独留她下来,又讲了几句。
“舒律师,你好好干。你的专业能力还有人脉资源都不比李律师差,就是时间问题而已,要有耐心。”
“即便我有意提拔你起来,但是业绩也要能服众才行,对不对?”
舒听澜能听出来,蓝萧山是对她的业绩不满意了,所以才在背后鞭策她。
舒听澜的压力可想而知。
她工作压力一大,很少会去抱怨或者找别人诉说来解压,就是自己埋头默默地努力,在她看来,与其找人诉苦解压浪费时间,不如把时间用在工作上来得实际。
偶尔觉得自己绷不住了,就找林之侽聊聊天。
林之侽很好的一点是,她是个宽容度很广的人,在她那里,不管你什么样,自私的,矫情的,阴暗的,她都会告诉你,没事宝贝,这是人的共通性,大家都有这样的时候。她压力大,只要不主动说,林之侽也不会过多地问,就是陪她该吃吃该喝喝。
“侽侽,傅慎逸娶到你,真是他的福气。”
“确实是他的福气,我不否认。”林之侽笑,一惯的自信。
“菲菲怎么样了?还适应吗?”舒听澜下了班来林之侽家吃饭,就一直没看到菲菲出现。
“适应得还行吧,这会儿在楼上琴房练琴,每天练一个小时,小孩难管得很。”林之侽随意地说。
“侽侽,辛苦你了。”后妈不好当,管得严了,人家觉得你虐待她,管松了,人家觉得你不管孩子。
正说着,菲菲下楼了,看到舒听澜,很乖巧地叫了一声阿姨,然后把琴谱递给林之侽,有点冷冷地说:“今天的练完了。”
就是有点心不甘情不愿,但又不得不完成林之侽规定的每天练一个小时的任务。
林之侽接过琴谱装模作样:“你舒阿姨以前可是钢琴过了8级,今天让她检查检查你弹的怎么样。”
舒听澜无语,她都多少年没碰过琴了,连舒小荷她都没教过,但是林之侽说了,她只好陪菲菲上琴房。
林之侽偷偷朝她使了个眼色:“菲菲有点不自信,你一会儿使劲夸她就行了。”
“好。”原来如此。
其实菲菲弹得也不错,从小就练琴,只是因为妈妈生病了,荒废了大半年,现在捡起来不难。
弹了一曲,舒听澜还没开始夸奖,林之侽先在旁边很夸张地拍手:“弹得太好了,简直是大师的水平。”
菲菲脸上不自然,有点高兴又有点尴尬:“好假。”
放下琴谱就走了。
“喂,小鬼,夸你也不行?”
人菲菲早走了。
舒听澜笑:“确实好假,一点诚意都没有。”
“不是,我是真的觉得菲菲弹得很好。”林之侽不会弹,在她耳里,听着都一样,没有区别。
院子里有车灯照进来,是傅慎逸下班回来了。她们站在二楼的窗户边正好能看到傅慎逸下车。
“咦,那是卓禹安车?”林之侽看到傅慎逸的车后,还有一辆车过来。
舒听澜也看到了,想起下班,卓禹安说去律所接她,她说不用,她和林之侽约好一起吃饭。
卓禹安的车就停在林之侽家的院子里,开着车灯,人站在车门旁,没有打算进去。
“他什么意思?不进来?”林之侽问。
“可能怕你不让他进。”舒听澜回答。
“哈,他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这时,舒听澜的手机响了,他打来的电话,仿佛知道她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