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中的犬只发出几声低沉呜咽的声音,混合着狂躁的风声,似一头憋屈的怪兽嗷嗷哀嚎,催人尿下。
辰允舟揉揉额角,从睡梦中醒来,外间鬼哭狼嚎的声音简直要让人神经受损,他眯眼看看对面榻上躺着的隐约身影,轻轻的没发出声音步出了房间,站在天井仰望夜空,黑云涌动,起起伏伏,一丝光也没有。
辰允舟直接出了院子,外间空寂的道路上山风来回肆虐,吹得人衣袍猎猎作响背脊发寒。
他休息够了打算好好活动筋骨,正想着往那个方向走,突然肩上被一双素手轻点了下,像一块小石子砸入水中,荡起小小的水波,他似笑非笑淡淡道:“楚姑娘,走路真是无声无息,要不是感受到人体一丝热气,还以为山中鬼魅出来诈尸。”
风大说出来的话都有些含混不清,楚溪当没听到他语气中的责备之意,也不多言,向两面深远黝黑的道路看看,递给他一支响箭,指指道路一面几个闪身就隐没在巷道内,倏忽间,辰允舟也向着另一面飞蹿而去。
一盏茶的功夫,两人回到院落中,相互说了一路探寻结果,整个村落十分安静,即没遇到鬼魅更无野兽,耳边只有狂风肆虐的声响,暗云压顶,窥不见半点星辰月光。
也许和这村子建在丘陵地带有关,只是夜间村里人家家都闭门熄灯休憩,半点声响也没发出。
辰允舟轻点着指头说道,“也许你我所见到的都不是真人,是傀儡……”
“我到觉得,你我可能处在一个大型的迷阵之内,会发生什么,只能接着往下看!”辰允舟也赞同,见没什么事,二人便各自休息。
第二日一早,雾蒙蒙的天空下,四野冷冷清清,疏落的村子无一点烟火之气,十分凋敝。
一道由远而近的钟声悄然而响,似要把这个沉寂的世界开启,变得鲜活生动。
辰允舟听到钟声直接飞身立在屋顶上,他记得昨日和楚溪一同探寻,并未发现村中有钟,这声音从何而来,让他很是疑惑。
钟声响了十下,感觉是从天上传来。
“外间一天正好已过去,这应该是剑阁提醒的钟声,盛涛宴就举行七日。”楚溪打着哈欠抱着手解释说,“你进盛涛宴,都不好好了解了解,就兴冲冲的跑到银涛碧南城来。”
辰允舟:“呵呵,江湖小白一只,就是出门长长见识!刚巧被坑砸中!”
“那你的引路……”楚溪一顿,转换话题道,“看样子村子里的人都还在沉睡中,多等一会儿吧!”
辰允舟注意到她口中刚提到“引路”二字,虽好奇但没有打听,桃花眼含情带笑,忧虑道:“还有六日宴会就结束,要是到不了中心地带,视为失败,不会真给肖氏免费打工!”
楚溪撇撇嘴,难得安慰着,“其实也不是所有失败者都要当苦力,若这一路来探索颇多,视情况也不用当苦力,算是江湖历练!”
辰允舟刚一阵兴奋,寻思着可以偷个懒摸个鱼,就听见楚溪话锋一转,“要是被判定划水的,十分消极迟缓的,等分配活计时就是最脏最累的,比如负责城中各户人家的夜香,听闻干这活的十分忙累,吃饭都蹲在屎桶子旁,与大便为伍。”
辰允舟听了眉扭成一团寒毛倒竖,笑道:“我再四处看看,有什么奇异之处。”飞身跃到另一处屋顶,一会儿就看不到人影。
楚溪淡晒,回到屋内去整理各种武器。过了好一会儿,辰允舟才慢吞吞的回来,发现家家户户的人都还在沉睡,叫都叫不醒,外间还起了雾,白茫茫一片,冷飕飕的。
一个多时辰后,雾散尽,厚厚的云层有几缕晨辉倾泄而下,微弱又黯淡,有丁点暖意轻轻降临到世间。
外间道路上几位少女欢笑着走到门扉前,嚷着谁的衣服做的最好看,谁最会唱歌将来去了主家如何如何,对未来充满了美好的憧憬。
少女们在门前停下,趴在门缝前向里窥,辰允舟移步到门前,直接把门打开,猝不及防摔趴了几人,引得几位少女又是嗔怪又是哈哈大笑,愉悦的围拢在他身边,叽叽喳喳。
大家都议论着到了中午烈日高挂,祭奠正式开始,之后笑闹着一哄而散。
有几句话顺着风落入辰允舟耳中,似提到怎未见阿舍月,她可是舞跳得最好歌也唱得最好的……
辰允舟正要追过去多听一些,一道身影比他快了些,只一小会儿,楚溪便回来,说着刚听到的,这阿舍月是这群姑娘中的佼佼者,性子温和善良,到祭奠时应该能见到!辰允舟点头也对这姑娘充满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