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注意力放在阿舍月身上,到没留意那群女孩,再看时晦暗夜色下少女身姿影影绰绰,似与老树扭曲的枝干一般无二。
他打开火折子刚有点火光冒出时,几缕飘带便从天翩翩而至,轻纱曼妙,定睛一看,竟是阿舍月。
少女翘起兰花指,手腕灵活着扭动,足尖轻点步态轻盈,若穿花蝴蝶,舞动间衣裙飘逸,姿态柔韧,绝美倾城,看得人痴醉。
辰允舟手上的火折子自然的落在木柴之上,星点的火焰愈烧愈旺,阿舍月跳得也愈发热烈似火,看得人目眩,远处的姑娘不再嬉戏,争相起舞,似不知疲惫。
火光下少女在水潭浅处拍起水花,波光摇曳,心随影动,扭动着娇躯尽兴而舞,还有的将缎带飘向树枝上,竟自挂于空中翩翩起舞,她们舞得不知疲倦,仿若身处在万千春景韶光,桃杏娇艳黄莺争鸣。
一壶凉水直接浇向噼啪响的木柴,跃动的火舌瞬间熄灭,热腾的气息逐渐冷却,少女们停下舞姿,保持着怪异的动作,一动不动,像一堆雕塑般。
辰允舟眼见楚溪比划个噤声动作,忍着没发问,静观其变。
楚溪观察了会儿,便用绳索把少女们捆了一个个拉倒石滩上,走上前细细检查了番,又看看静止不动的阿舍月,回到刚才的火堆处,“没什么,早些休息!”靠在背风的岩石边直接睡觉。
辰允舟脑子飞过无数个无语,低唤声:“楚姑娘!”
没反应,就自说自话道,“刚才……你浇灭火焰可是为了制止少女异变,我听闻江湖中失传的三大邪药,有一种悦乐,可让人痴迷醉舞中死去,还以为是一个传说……可这些少女一直生活在世外桃源一样的地方,是如何被下毒,她们回归的主家又是个什么样的家族!”
楚溪十分疲惫紧靠向巨石,嘴角挂笑,这真说对了七八分,但她太累又乏懒得再深入探讨,便沉睡过去。
辰允舟睁着眼等了半天只闻对方清浅的呼吸声,无奈呼口气翻个身,半睡半醒间脑子回荡的都是这一路的所见所闻,散乱无序。
天还没亮时,他就睡不着,吸吸鼻子,头疼欲裂,骨头都是酸软的,看来这孱弱的身子骨只经历一晚野地露宿就垮了些。
这几日他实在有些逞能了,废就废吧,谁不知灵阙宫主是个空有皮囊的大废材,还是枚缩头乌龟,他轻咳几下,连翻个身都懒动。
楚溪一夜好眠,精神抖擞的爬了起来,瞥了眼一旁窝在地上的某人,用脚尖轻踢了下对方身子,“唉!起来,该赶路了!”
辰允舟嗓子沙哑道,“起不了,头疼全身酸软!企望天上那路神仙垂怜下驱散病痛!”
楚溪看他唇色浅淡,面色憔悴,便蹲下用手摸了摸他露出的脸,触手冰凉,暗叹这棒槌身娇肉贵,正想着该怎么办。
辰允舟感受到女子轻抚脸面的温暖柔意,嘴贫道:“我这脸头一遭被女子抚摸过,到让我想起往昔那些热火火垂涎三尺的目光,和被人扒了衣服般!”
一阵捏拳的声音响起,楚溪定定看了几秒,念他一病号不与之计较,走到边上的杂草丛中顺便采了点药草,又看看那些少女都好好的躺在地上,点火烧水把采来的药草一股脑的丢进锅中,一小会儿一股酸苦味溢出。
辰允舟打了个喷嚏瞟眼锅中沸腾的浓浓黑水,咽下吼了眉头紧锁,强撑着要爬起,“其实我好多了,能蹦能跳,生龙活虎……”
话没说完手一软又重重的躺在地上,额头直冒汗不放弃的说着,“我很好,不用吃药,就是老毛病犯了,再躺会儿就好!要不怎么被尊称为骨灰级起床困难户!”
楚溪微眯眼,面上没什么表情,眸子内满是促狭,淡语:“身子虚就要多修养按时吃药,少蹦跶少言语!我看你就是阴虚血亏,回去好好补补才能挽救一二!”
辰允舟;“……”拐着弯说他肾虚,心里气闷得说不出半个字,但那碗黑汤宁死也不喝。
一小会儿的功夫,药就熬好了,黑乎乎的又浓又稠,泛着苦酸味,楚溪直接把药抬到面前,辰允舟把嘴闭紧,挣扎着把头摇成个拨浪鼓,面前的女子脸上无笑,眸中有光,轻抿着嘴,看着他后背发凉,不容抗拒的直接把药灌入他口中,还安慰着,“苦是苦了些,管饱药到病除!”
辰允舟几乎捏着鼻子灌入药汁,那酸苦味直接要让人丧失味觉,心里骂了无数个艹,半是昏阙在那儿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