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人马一走到山脚小道上,黑灯瞎火的正好迎面遇见两人,全身罩在黑斗篷里,能看见半截下巴,不至被认作是孤魂野鬼。
两位黑衣人突然见这么一群人,也是一惊,向后退了步,保持沉默。
评蛮拿着锄头暴喝一声,“你们这些妖人,给爷爷从哪来就回哪去!我们评村不欢迎你们!”
两黑衣人面面相觑,转身向后跑了。
评蛮招呼声,大伙一起追了上去,那两人跑得极快,一会儿就没影了,到了山腰上,空中飘着一股浓浓的药味,极是呛人。
清风瑟瑟,叮叮当当呜呜咽咽的响,似招魂一般,大伙细看除了杂草茂林并无一物,有胆小的想撺掇大家退回去,小声咕哝着,“这看着阴森森的,还是回去吧!”
评蛮狠瞪了眼,底下的人也不敢再说退,循着药味向前走了段路,发现一条小道,应是新开辟出来的,周围树上拴着线,线上挂着一个个铃铛,随风铛铛响。
评蛮直接用锄头把线连着铃铛一股脑的挖了下来,嘴里骂骂咧咧,“妖邪破玩意儿!”身边几人也上前帮忙,用斧头连树也一起砍了。
往前走了一小段,就看见地上散落着许多巨石,正前方有一个山洞,大家停了下来,议论着这山洞从前都没有,定是这伙人挖掘的,洞口药味甚是浓烈。
评蛮让大伙守在这洞口,又吩咐人去砍些柴火堆在门口,有半人那么高时,便高声喝道:“你们这些妖邪之辈快给我滚出来,不然我就放火烧死你们!”
声音在山野中起伏回响,最后一个字说完,一人飘然站在洞口前,同样全身罩在黑袍之内,大伙都没看清这人是如何出现的,眼有惧意。
楚溪暗自笑笑,这人轻功端的缥缈无声,身子板正沉稳,也不知是那派高人。
黑衣人拱手一礼,温和道:“叨扰到各位乡民了,鄙姓庄,我们这一族的人为避仇家误入了贵地,而族中几人病重需要修养,只能在此暂时休憩,打搅了,我们都是本分之人,决不是妖邪之辈!”
大伙一听这人说话客气,面色稍缓,小声议论着,“他们也不容易,就让他们住吧,反正这也是座荒山!”
评蛮可不这么想,别看现在说得好听,谁知以后,他在爹面前保证过无论如何都要把这伙人赶走,不想无功而返。
他向身边几人使了个眼色,说道:“这村子多少年来只住评姓人,外来人恕不接待!你们的人今夜就收拾好,明日从灵影山过去就能离开!”
庄某沉吟片刻,便道:“你说的灵影山可是那座两山成对,高耸入云,时而雾气萦绕时而满眼苍翠,有时日出的时候,山巅处完全渡上了层金色!奇异又神秘,但我看这山透着诡异,实则凶险异常,怕是有去无回!”
评蛮心中一惊,眼珠子上下打量,喝道:“什么凶险诡异,这是我村的神山,出本村只有这一条路!”
庄某冷哼一声沉默不语,暗思他们这一族人如丧家犬般在这世间颠沛流离,来到这里实属意外。
他记得他们被追杀一路逃,过了河翻过一道直插天际的山峰,之后醒来就在一片茂林地带,这几日一直派人四处探路,却毫无结果。
但这地方到是处与世隔绝的地方,对他们大有利,无论如何都不能离去,便道:“这位小兄弟,我们族人情况特殊,需静养不易动,这是座荒山,我们就在此处,不会去打搅你们的!”
评蛮眼珠子瞪圆了,狠声道:“你们是想赖这儿不成!”
庄某腰杆挺得直,沉声道:“这只是座荒山!”言毕不再理会转身离去。
评蛮挥手,围在他身边的人受了指示,把手中的火把瞬间投向柴火处,几簇火苗蹿了起来,庄某见了,略带嘲弄的冷哼声。
凝神一道掌风拍出,卷起道无形气浪,直接冲垮了堵在洞口半人高的柴火,着火的树枝翻滚了老远,七零八落的,溅起些许火花就彻底熄灭了。
村民见了更是畏惧,评蛮气得不知说什么,重复着,“你……你……”
庄某被黑布掩映的脸回头冷冷瞟了过来,“我无意为难你们,大家相安无事便好!”说完人如来时身影诡异的飘入洞中。
村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摇头叹气一时无言,评蛮可咽不下这口气扛起锄头,提议冲进去,拿住他们病重的人,逼他们走。
站在边上的楚溪摇头叹息,这人熊真是个愣头青,结果又冒出四五个愣头青响应号召,叫嚣着一同进山洞找打。
还好大多数群众还是理智清醒,便劝道:“阿蛮大兄弟,你看刚那人,随便出个手,火就灭了,我们这些个乡里人是斗不过人家的,我看还是算了,大家相安无事,井水不犯河水好了!”
“是呀,这伙人就习性怪了点,不与之来往就好了!说不定他们在这儿偏僻之所呆腻了,就会自行离开!”
大伙附和着,然后找了各种理由,一哄而散。
评六紧跟在楚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