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市集偏僻处,门庭冷落,树木稀疏,道路上也没几个行人。
辰允舟晃到了此处,见拐角处有个卖饼的摊子,买了几个饼跑到一株大树旁的凉亭内啃了起来,寻思着今夜去哪儿落脚。
这饼又干又硬,没吃几口就噎到了,附近偏僻连个茶铺也没有,拍着胸强咽下去。
刚呼口气,一阵风声乍起,树叶沙沙的响,一人踏着柳梢碧波而来,随手递过一个酒壶,“要来点不!”
辰允舟接过酒壶仰头咕咚咕咚喝起,就着酒把饼也吃完,随手一抛,把酒壶还给了来人。
这时烈日当空,熏风入林,楚溪背着光靠在栏杆边,“这么坦荡,不怕酒里有毒!”
“我刚都说过我身无长物没啥好图!再说你要是图我这个人,好像我也不吃亏!”
“你想得到美!不过你灵阙宫好歹曾威名赫赫,不说收藏了诸般武器,起码也有良田千亩,你一收租的大地主也好意思哭穷!”
辰允舟叹口气,一脸苦相,“回去要吃土就是真实状况了!遨游四海真不是说走就走的啊!”随即咧嘴笑笑,“到是楚姑娘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回宗派还是四处游历!”
“你呢?”
“明智之举就是速速离城,免得被肖氏抓去喝茶,但我才刚来,也没好好游玩……”
楚溪眼神锐利,直接问道:“你没想过要回去吗?回到你来的地方!”
辰允舟轻点着扇子,正色道:“想,时刻都在想,但苦于没有门路,信息太少,不得要领。楚溪你和我是来自同一个世界的人吗?最后盛涛宴石碑前落下的白光是否代表同一世界。”
楚溪深深的看眼对面一脸认真的人,一阵沉默,刚想点头称是。
一位老婆婆半佝偻着身子拄着拐杖走了来,满脸皱纹沟壑,银发如雪。
“公子可还记得老妇。”
辰允舟细看了来人面貌,拱手施礼,“记得,阿婆卖了朵不凡的幽昙花给在下!”
“记得便好,能否随老妇见一下我家娘子吗?有劳了!”
“你家娘子是何人,为何见我!”
“娘子身份特殊,不易透露,公子去了便知!说不定还能解决公子心中的一些疑问?”
辰允舟毕竟收了人家幽昙花帮了大忙,自是要拜会一二,偏头看看楚溪,正欲说什么,老妇到擅察言观色,和善道,“这位姑娘一起去也无妨,拐角有马车,二位在城中闹了些动静,此时最好不要露面!”
两人随着老妇上了马车,经过喧闹市集,透过车帘,外间人来人往,确实有一两个黑衣人在四处逡巡,和一些路边商贩随意聊着天。
当车子经过一位腰系长剑,白衣如雪,环佩玉珰公子时,楚溪神色骤冷,手紧紧握住剑柄。
辰允舟注意到垂眸暗思,那位公子是谁,看她有些介怀问了估计也不会说,轻笑道,“兵器市场果然是兴旺,不知这地方有没有回收旧兵刃的,断剑断刀之类,要能卖个好价钱的地方到可长期合作!我家旧兵刃挺多的,有些还长了毛,我听闻兵刃也是有生命的,得为它们找个合适的地方继续发光发热才好!”
楚溪没好气说:“破烂还想卖高价!”
辰允舟:“这是生意之道,闲置该出好回血啊!楚姑娘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而且我今日怀着万分期待准备完成人生一件大事,娶个能干的老婆,结果黄了。”
楚溪轻嗤:“你一开口就把天聊死,是个正常的姑娘谁受得了,好看不能当饭吃,get颜还能一辈子!”
“那楚玖念姑娘,身为颜值的扛把子可否传授一二如何虏获芳心!”
楚溪拧眉,她自个也是半瓶水摸不着门路,能传授什么,削人还尚可,似笑非笑道,“那你可以试着往某一类型靠拢,剩下的自己去悟吧。”
“暖男,冷面,霸君,邪痞,男子多样型集成!”辰允舟变换着各种神态说着。
楚溪偏头淡笑刚那些不快一扫而空,低语道:“二货!”
老妇轻叹口气,年轻真是好,少蕴也能多些幸福开心就好了……
马车一路出了市集向着西面的山路而行,道旁植株树干虬曲粗壮,树冠茂密似一把巨伞,把骄阳遮得死死的,崎岖的幽径清凉寂寂。
城中西面密林山涧之处有一个峡谷,暖风和熙,四时皆有鲜花盛开,尤其晨曦之时还有如瀑彩云翻涌而下,宛如仙境。
有不少人曾想在此修建屋舍住人,不知是何缘由房子建不稳,总是莫名其妙的塌了,只得在两公里外的山腰平地上修建山庄别院供旅人踏青休息。
马车一路缓行经过秀美重檐楼阁,在一僻静的竹篱雅舍前停下,松涛枫林,清音淙淙,老妇下车先到屋内禀报。
之后出来引着二人进了屋子,屋舍不大,摆放着许多古琴,极为素洁,角落处花瓶内插着无数枝盛放的幽昙花,正前方挂着绢罗帐幔,一位身形十分纤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