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修习时稍有不甚便走火入魔,或是力竭而亡。
因此在扶摇派中练霓裳舞天诀的多数只能练到第二境无回,练到第三境的屈指可数,第四境的也只有派中避世的老怪物能成。
楚溪的师父千重道就把扶摇派中的绝学学了个遍,某次在山巅之上,千重道一身破烂袍子穿身上,迎风而坐,硬给人一种仙风道骨之气。
楚溪走了过去见老头把玩着手中的螳螂,玩得不亦乐乎,轻坐到一旁,“诶,大爷,明天派内试剑会,我也要参加,可我来扶摇才一年,要是战绩不好,会很难堪!”
千重道眼未抬,专心撸虫,“你认为自己会败吗?”
楚溪沉吟片刻,轻挑眉,“那到未必?只是震字诀中要运足功力挥出多少剑才能一震百里,力压众人!”
千重道嫌手中虫子被玩得没了脾性,没了兴致随手一弹,将其放了,叹口气:“你想挥多少剑都可以,一气呵成,一冲飞天,层层叠叠,震惊四野!”
那一年扶摇派内试剑会,楚溪刚来此一年有余,一战成名,为扶摇派年轻一辈的第一人。
有清风而起的波动弥漫开来,时间静谧,分秒似定格般一帧一帧的划过,楚溪剑随意动,那双冷冽清美的眸子像极了雪夜放晴之后的带着星点灼目之光的霜雪。
她浑身内力运转周身,出剑如电,气势磅礴,一道道冷冽浓重的剑意勃然而起,四散开去,同时疾速完美的挥出无数剑,在空中织就成一道密网,压向四面八方滚滚而来的鱼水柱。
同时辰允舟低喝了一声,“去!”周身荡起密集的光网,耀亮暗夜,水柱鱼群莫能近身,剑气冲向各个方向,在空中炸了满堂彩,黑水喷溅,四面八方铺开。
两人身形疾如闪电,似一道流光,倏忽间就奔到石像的肩部,下面水花涌动,鱼群绕来绕去,没多久就潜入到水潭深处。
楚溪收剑入鞘,看了看四周,逐渐归于平静,石像面部延伸出的铁柱上摆满了蜡烛,灯火莹莹,石像周身上凿刻着奇怪的花纹,面部虽插着铁柱封闭感官,面色却慈和宁静,无愁苦痛色。
刚过来时看清石像胸口果然空出来一大块,从这进去应该就能进入关卡。
楚溪正要飞身下去被辰允舟拉住,提议先不要入内,在此处先休息下,反正那一伙人一时半会也不会过来,要不看看那本会浮现文字的小册子会有什么内容。
经他这么一提,楚溪从怀中拿出册子,翻开里面又出现许多文字,两人席地而坐楚溪轻声读起内容。
自暮月神龛整个崩坏坍塌后,江湖一片哗然,有叫好也有十分之惋惜的,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切趋于平静。
这样的平静更让人不安,也许明天一睁眼暴风雨骤至,但这一切与说书人没什么关系。
我修养了很长一段时间,当初滚入浪潮以为必死无疑还真亏了苏子寒突然出现把我捞了上来,一路驾驭着方舟离开。
我很挂念着玉卿怎样,昏迷了许久,直到某日茅舍内崖哥回来,顺便还带了十二缕梅花殇,只言他很好,不用挂念。
之后又一大通数落,跟老妈子似的,我耳朵都听出茧了,最后崖川带着宠溺揉揉我的脑袋,提点着说书人不该有那么重的执念,应该学他潇洒不羁,游戏人间,过得舒畅惬意。
执念越深,越是泥足深陷,越是痛苦,最终锥心蚀骨,万劫不复。
于你与他都是如此,毕竟说书人只能和说书人在一起,血脉如此。
是呀,注定没结果的就不该开始,如师父般成了守诚之人,一身奔波,渡化姻缘,孤苦寂寥,最后驻守圣地,生死寂灭,了结夙愿。
几年后,我又去了碧南城,偷偷见了那一抹光,没想到他真的出家当了和尚,已是南柯寺智心禅师的高徒,法号玉青,武学造诣十分高深极少展露,让人窥不出境界,还时常帮助开导渡化人世间苦楚烦扰,受人尊崇。
我看见他露出了微笑,驻足了许久,舒口气也算是心安了,他终成为了世间耀亮的光。
说书人存留于这个世间,也不知经历了多少个春秋枯荣,受命运所控,生出了无数个守诚之人,都是痴人,苦人,五蕴生妄念缠身,终不得脱……
世间法则既定,密如蛛网,所经所历,所见所识,所感所知,既已定,周而复始……
终有一日说书人能挣脱束缚厄运,重见朗朗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