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溪躺在榻上,窗外山冈连绵,花草淡香萦绕,还好这里的百合花香味不浓郁,她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人也放轻松了许多,半睡半醒间,从腰间摸出正令,攥得紧紧的,念叨了几句便进入梦乡。
辰允舟出门把灵阙宫转了个遍,愣是没找到景一,想下山又想着把楚溪一个人丢下有些不妥,在宫门前晃悠了千百回,等了好一会儿才见到人。
景一牵着牛车上来,车上堆放着各种蔬菜瓜果,还有美酒,辰允舟见了一阵疑惑,“怎么你知道会有客人到访!”
景一点点头,“你傻啊,我这几日天天帮着钟锤照看店铺,自然知道楚姑娘大概什么时候会到!”
辰允舟愣了几秒,有些委屈,“那你怎么不告诉我?”
景一理所当然说,“你又没问?”
辰允舟郁闷的揉揉额角,早知道她什么时候来他就不用去路口等,那点小心思要是念叨出来,怕要被景一天天耳提面命。
他重重叹口气,一同把牛车赶到甬道出口,把东西搬入储物的偏室,勾勾头,意思她选了那间屋舍住。
景一点点头,低声咕哝着,“本来我想着楚姑娘这样的人物,你是如何也降不住,没成想尘埃落定算是有名分了……期望日子能长长久久!”
辰允舟听到几个字,一脸疑惑,“你刚说什么有名分?”
景一忙摇摇头,又重重拍了下辰允舟的肩膀,“以后好好过日子,别那么矫情。”
辰允舟:“……”这娃儿吃错药了。
连日的奔波让人一觉好眠,醒过来时已日薄西山,霞彩把满世界晕染上暖融的色调。
楚溪推门出去,就闻到一股饭菜香味,寻着味找到了厨房,炉火旺盛烟气弥漫,辰允舟穿了身罩衣,额间冒汗拎着锅铲上下翻转,动作娴熟,锅里五花肉油滋滋的,肥瘦均匀,看样子不错。
石台子上摆放着几盘已做好的菜,素食居多。
一边的炉子上的蒸锅内还冒着热气,闻着味应该是炖鸡。
楚溪心里划过一阵暖流,轻轻一笑,“晚餐丰盛,但我们吃得完吗?”
辰允舟把菜装盘盛好,“能,上次吃火锅就看出了,那两人战斗力不错。看时间,景一那娃肯定踩着饭点来。”
等把菜都摆好,还不见来人,辰允舟伸着脖子看了会儿连个鬼影也没瞅见,暗骂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随口说道,“楚溪,你从扶摇派一路赶来可有遇到特别的事和人,毕竟正令一出,风云迭起,定有人闻得消息来寻求帮助什么的!”
“没有,一路畅通,到了这地的山头才看见一大伙人……”
“唉!痼疾由来已久,今让你治好了,但去不了根,估计麻烦已在路上了。”
辰允舟脱口说完还想问她之后有什么打算,从那里下手。
楚溪回答得耿直,“那就一件一件解决,过几日我想去趟蓑雨城,还有皇城,前一任正令使失踪与之有关系。”
“嗯,确实,一般这种隐藏的地方通常都充满了各种秘密线索。何况皇城最是隐秘,真想去看看。”
说起圣石,楚溪想起从南柯寺带出的那个铜瓮,“那个物件,你放在何处?”
辰允舟来了兴致,“一个妙处,要不我带你看看,还有一张图,需要你帮着参详参详。”
一说到这,楚溪起身想立马去看,正好景一钟锤赶至,两人身上还提着各种大小酒壶。
辰允舟有些纳闷,“这么多酒喝不完啊!你俩还要开酒馆不成。”
楚溪偏头不语,钟锤憨厚笑笑,“多准备点总是好!”
景一不客气说,“还不过来帮忙!你的事可真够让人操心!”
辰允舟觉得怪怪的,也没太在意,吃饭时尽捡着逗趣的事说,尤其今日以声势喝退了那些打秋风的乌合之众,他们走时那灰溜溜的模样,足够乐上一阵。
之后的两日,辰允舟感受到身边人的异样,让他莫名心慌,
首先景一整天有事忙得不见人,就算碰面了一脸乐呵呵的,很是体贴的帮他整理歪斜的衣襟,感叹几声。
至于钟锤搬来一箱一箱的物件,从吃穿用度的东西及兵器,堆满了一屋子,要说开铺子也不用进那么多货呀,那间铺子他也去过,还有个夹层堆东西管够。
楚溪呢气定神闲的坐在阁子内喝茶看书,偶尔还去买几身衣服,有点不像她,是在等大敌自动上门?
辰允舟心里一合计,决定坦诚相待,特地开启地宫带楚溪看了铜瓮的摆放地。
不大的屋室内,垒放着无数的破铜烂铁,杂乱得连落脚的位置都没有,铜瓮就夹杂在其间,就算有人侥幸跑到这儿,也想不到圣石跟垃圾放在一处。
尤其令楚溪惊叹的是,进这地宫还需要身份识别才能开启,辰允舟催动内力使额间印记显现出来,扣在石碑上。
青石板搭建的练武场正中石块缓缓平移,露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