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允舟来到山峰僻静处,入目的是茂密的树林,并无一人,但他能感觉到她的气息,灞玦低沉的铮鸣声,剑气横扫万物,人就在此附近。
他看不见她,焦急的绕着四处试图寻找特殊之物,一无所获,沉口气攥紧了拳头,使出数招雷轰赤地攻向四周,震得一片狼藉却一无所获。
他依旧被挡在门外,连叩开门的钥匙孔都未寻到。
方城一路跟了过来,见此情况摇头叹口气,“这几个山头,可都被赤渡之巅的人下了阵法,这杀伐之阵专克心有执念之人,可世间的人谁没点执念,就算神主也被执念所扰。”
辰允舟轻呼口气,沉声说,“有什么法子你尽管说,要我帮你做什么也尽管提,你把我揣进来可不是闲话家常的!”
方城轻笑,感叹这小子上道,挥手从袖口飞出千万绺丝线,还有符箓,铺网一般缠绕上周边树木山石,不一会儿的功夫,层层丝线的缠绕下树木山石形成一口巨钟的形状。
几绺仞丝又向深山中继续游走,方城看向林子深处,抱手解释:“镇山冢,用内力把这个震碎就行!”
“这么简单!”
方城翻了个白眼,轻嗤,“这个冢对应四个方位,有四口,要里面的人同外面的人同时出手一击,震碎了,阵也就破了!但你们两个人一次击不中,或击错方向的,阵法内的事物会逐步坍塌,一步步四分五裂……啧啧啧,最后你那小女友可能渣都不剩!”
他说完摸摸额头,想起什么又补充道,“把你们的正令祭出,同时出手的时候也要一同击中正令才行,出大力啊!”
辰允舟心里一沉,他在此又不能与楚溪面对面通个消息,要如何做对方才能收到讯息,瞟眼方城,“你为何被关于此处,楚溪又怎么步入这个杀伐之阵。”
方城揉揉额角,目光看向四野,喃喃说,“我么,可能作为引路人知道得太多,影响到这个世界的稳定,杀又杀不死,就只能先关起来耗死……小子,别怪我没提醒你,时间可不多了,到了天明破晓时分,你就成鳏夫了。”
辰允舟面色一沉,握紧了拳,只能试试了,希望外间攻击里面能感知到,但可能吗?
楚溪的命可是攥在了他手里了,要怎么才能万无一失!管不了那么多了,他摸出正令。
方城瞟眼泛着光的正令,咧嘴一笑,“正令啊,好物件啊!上一代是昊月。你用内力攻击它,她或许心有灵犀能感应到,不想当鳏夫就大点力!”
辰允舟暗骂,“你单身狗到天荒地老,我都成不了鳏夫。”
他直视巨钟,专注凝神聚气,将正令抛至半空,低喝着一掌拍出,“雷破万钧!”有风起似又乍然停下,一股无形之气涌出,杂糅着风驰电掣,破灭万物之势,犹如灼目的光束,横冲贯穿而去……
楚溪以剑杵地,握剑的手微有颤抖,刚那一会儿地面突然开始坍塌,被切割成一块块区域,上下扭曲分散开,整个空间越发纷乱,那些黑影也瞬间溃散得无影无踪。
她猱身跃到一块翻滚的石台上,轻叹口气,自嘲自己有些太过自信。
又一阵剧烈晃动,顶上一块巨石翻转着滚落而下,侧面微有光一闪而过,有丝熟悉的内力波动,如雷电,是他吗?
她这样故弄玄虚,让他成为真正的正令使,和她站在一起。
他没生气,还是赶了来救她,心里既愧又暖,该多信任他一些。
楚溪呼口气提起剑,身姿站得笔直,眼神坚毅,感受电光划过的位置气息,飞身追逐而去,口中呢喃着,“舞天畅乐,妙化无形,凝神万法,天地归一。”
她剑指虚空,寻着熟悉的气息,挥斩出击,干脆利落,似夜空中绚丽的花火,不断在燃烧自身灼亮暗夜,永不陨灭。
天快破晓时,随着一声轰鸣巨响,浓烈的黑雾摧古拉朽般层层剥离开来,紧接着山石树木一层层消逝,呈现出此地的真实面貌。
山体似蘑菇状,中下部巨大的凹陷,顶部垒叠着无数山石,山石上一片茂密丛林,一群群乌鸦见了穿透云层洒下的微光,乍然飞离,山体中央由一整条天然形成的石柱支撑起上部,从石头的罅隙处垂下无数条藤蔓。
辰允舟在受到巨力冲击下伸手抓住了一根藤蔓,吊在半空,他喘口气四处查看,发现方城早退至另一侧山腰上,中间凹凸的巨石柱上,隐隐有一人吊在半空。
他急急向中心处飞跃去,看清楚溪有些狼狈一手提剑,喘着气挂在石柱上,攀住石壁的另一只手鲜血汩汩的往外冒。
辰允舟飞身过去一把揽住她,调侃道:“你看这新婚夜还过得真有意思!新郎新娘各自奔波,留了个空荡荡的洞房,两个醉鬼守家。”
楚溪呼口气,见他一身风尘仆仆,抿唇说,“你不满意,可以再办一个热闹点的!反正这里也没民政局,你有钱办多少个都可以!”
两人抬眸凝视对方,辰允舟还想说什么,一边山腰上的方城可没那个耐心,大声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