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间屋舍塌了半截,一些人在忙碌着修缮受损的房屋。
原来整片的花海荡然无存,留下空旷的土地,地面上连颗草也没有,楚溪轻叹口气,那么美的一片花海消失得无影无踪,还挺可惜的。
辰允舟快速走到屋舍前,几名工人正在架设梁柱,钟锤从拐角处出来,迎面见了众人,喜道,“各位平安回来了!”
辰允舟问起发生了何事?钟锤呼口气,想到那夜发生的情形,仍心有余悸,引着众人去往后方的小广场。
诺诺落在最后看了眼光秃秃的地面,嘟喃着,“真可惜,看不到了。”心口闷疼,不知不觉泪水从眼眶涌出,无声的飘向风里,坠入到泥土中,谁也没注意到。
钟锤边走边说,前天夜里,发生了地动,轰轰的直响,情况可怖,简直就像天地翻覆,他自己在空旷的地方死死的扒住地面,周围剧烈的晃动,就像雨夜里行驶的扁舟,可怕的是山石翻滚的声音就像在耳边轰鸣,昏昏暗暗的什么也看不清,更难捱的是他贴在地面似乎听到一颗有力的心脏在跳动,直戳心神,令人头皮发麻。
钟锤呼口气指指地宫的下方,声音就是从地宫中传来,没有灵阙宫主印记谁也进不去,等地动停了,跳动声也停了下来,四周恢复平静,他才起身四处查看。
不少屋舍塌了,满地碎片,那片美丽的花海全部消失了,连一片花瓣都没有留下,以山石凿成的山门完整的屹立在地面上,毫发无损。
他解释不清这是什么状况,又跑去下面的镇子看看,镇子受影响不大,屋舍都完好,一部分人第一次见这情况,慌乱中摔伤了几个,见恢复了平静,也就不太在意。
辰允舟听完,马上走到石碑前,开启了地宫入口,探头向里面看去没什么异常,便想独自下去查看,楚溪坚持跟随,景一诺诺钟锤三人留守在门口。
辰允舟步入地宫,受地动影响,里面各种物件乱糟糟的散落在地面上,像经历了炸弹的洗礼。
他走着尽量不要踩到这些物件,目光紧盯着地面四处搜索,始终没找见从暮月神龛中得来的徽靈圣石。
不经意间跨过几个尿壶,他脑海中浮现出大学时期,几个舍友在圣诞节时躲在宿舍里偷偷喝酒,喝高了尿急又犯了懒癌,厕所几步之遥也懒得起身走过去,尿在矿泉水瓶中,嘶吼着扔下楼,仿佛向校园内扔了一枚炸弹,被宿管逮了正着,全校通报批评,人生污点啊!
事后结果让众多女生进一步确认男生居住的环境是有多么脏乱差,虱子跳蚤横着走,害的他们几个舍友在大学时期一个女朋友都没找到。
“一个尿壶,很特殊吗?你怎么看得如此出神!”楚溪翻了个白眼默默说着,目光扫过地面,“看不出你收藏的尿壶还不少!”
辰允舟揉揉额角,尴尬得能抠出个三室两厅,平淡说,“我这是敬业精神,卖破烂自然要品种齐全,我这是为我的客户着想!”
楚溪点点头,算是默认了这种说法,但偏着头肩膀微微的抖动说明她在笑。
辰允舟保持冷静,当没看见,向前走去,补了一句,“其实男生是很干净的物种。”
两人从垃圾一样的地面走过,一眼便看清平日储物的石室内空空荡荡,敢情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都在外面做了展览,那枚封在罐子内的徽靈圣石依然不见踪迹。
最后来到那间刻有破氙咒纹路的石室前,辰允舟停了下来,额间宫主印记自进入到地宫内就未曾消逝,还有微微的滚烫,他冷沉的面色下,容貌清峻摄人,有种侵略性的美感。
楚溪撇撇嘴,这情形下这人还蛮好看的,本想埋汰他几句胆小什么的,却没开口,毕竟生死攸关,要是里面的破氙咒启动了,瞬间把他吸成了个人干,还真有点冤。
她叹口气,抬腿要往里面走去,被辰允舟一把拉住,“你忘了,上次在天一阁,你一接近遭了反噬,阁内楼顶上也该是有个类似的花纹或者阵法什么的。得想个万全之策。”
楚溪轻叹口气,“这那有什么万全之策,只是在赌,既然破氙咒已经启动了,该恢复的恢复,该失去的失去,那余下还能剩下什么……天一阁那次,我觉得和死境有关,要是你没抓住我,被吸进去说不定能去到另一个地方。”
辰允舟咧嘴淡笑,躲是躲不过,不可能在此干瞪眼,他深呼口气移步往前走去,将楚溪挡在后面。
楚溪在后面跟着,警戒的注意着四周,看着他坚实的肩膀,修长柔顺的头发,意外的她伸出手,拾起他的几缕发丝,默默自语,你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