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街道传来响亮的踏步声,都是奔着这个方向而来。
辰允舟暗骂金刚这个祸星,麻烦是躲不掉了。
楚溪面色轻松似早有预感,把玩着酒杯,静待着一波波人把整个酒楼包围,才淡淡道,“说说吧,你惹了什么大麻烦,非要我们替你解决。”
魏楚楚握紧拳头,苦涩说,“我输个赌局,损失了一名护卫!还有我自己……”
辰允舟神色淡然,“然后呢?赌局是什么,你的命?”
魏楚楚垂眸,“不是,让我做乞巧坊灯影夜游的蕊姬娘娘……”
辰允舟一听差点想掀桌子,就这事,“你们女生不是喜欢闪亮亮的事物,于万千人中成为焦点瞩目,出尽风头。就像我们男的飙车得了第一,酷啊!爽啊!你为什么不愿意?”
楚溪轻咳出声,觉得这货真是有意思。
魏楚楚一愣,她说得很属实,难道正令使脑子不好使,胡言乱语。那位乞巧坊长老的嘱托她必须做到,小鸠还在他们手里呢?闷声说:“我不想当什么蕊姬娘娘!”
辰允舟暗语骗鬼,轻咳下,开口说,“我听闻历任的蕊姬娘娘不是城中少女梦寐以求的事吗?选了你是荣幸啊!就像中大奖。”
魏楚楚脸色沉重,“我们寨子中的人,只有当新娘的那一天才能是最漂亮的,其它日子只能朴素质朴,不然会遭厄运降生。”
辰允舟暗骂什么破理由,难道你们寨子的女人平日里打扮得像乞丐,鬼才信,头疼看了眼一旁气定神闲的楚溪,从始至终她都似在看戏。
楚溪放下酒杯,“你是八大寨的人?”
魏楚楚自傲说,“自然,我是风字辈的第一人。”
辰允舟认真上下打量了眼这金刚,八大寨他自然是听过的,驻扎在大岳州峰林深谷中的匪众,来源不清楚,但实力强劲,可与大岳州几大江湖世家对抗,当年那场大战可是打得轰轰烈烈。
耳边传来越来越响的脚步声,清河居四面八方已被人里三层外三层包围,从窗口看来的人一脸萧杀。
楼道上传来的脚步声,判断有一波人已经上了二楼,楚溪不紧不慢的问道,“你叔叔风云澜,我多次拜访始终未见其踪,他可是和我一样的都是从死域中出来,你可知道他已经来到蓑雨城,就在城中的某个院子内。”
魏楚楚一愣,云澜叔叔来了蓑雨城,她都不知道,前几天她遇见了小鸠,她早该猜到,但这不重要了,现在谁都没办法从这里出去,只能接下赌局。
房门被一道劲力打开,门口立着一位露出半张脸阴笑的人,半长的头发掩住了另外半张脸,玄衣外罩着层白纱衣,身长挺拔,郎朗说,“魏姑娘,应下赌局的人你可找到。”
内城最繁华的几条街道,七彩的灯笼铺满整条街衢。
景一被诺诺带着四处逛,她似乎对所有事物都感到新鲜至极,从一条巷子到另一条,各种小吃几乎被诺诺吃了个遍,她一会儿从怀中摸出一吊钱甩在摊子上,没看出来她身上竟揣了这么多钱。
城中的夜市热闹至极,是景一从没见过的,巷道内人人摩肩擦踵,诺诺怕景一跟丢了硬是握紧他的手,穿过无数街道店门。
景一跟着她本想提醒别走太远,宫主会担心的,不过看她开心的模样,话到嘴边却没开口,他似乎想陪她走到喧闹长街的尽头……
两人逛累了,坐在河渠边的石墩上休息,诺诺不忘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瓜子磕了起来,嘴就没闲下来。
景一看着河渠中池水清澈,有小鱼畅游其间,借着光华隐约能看到水中的两个倒影,水波跳动,灯影摇曳。
一人面目狰狞到可怖,将断了的剑重重杵在地面上,狠声道,“谁敢上前!”
只为了不值得你信任的人,你就掏心掏肺献出了一切,你后悔吗?
景一一愣,想要看清出现的画面,摇头一阵头昏炫目,他心里似压了块巨石般沉重,他不舒服的蹲在一边干呕起来,诺诺歪着脑袋看向他,“你不舒吗?”
乍然间,五根不知从哪儿冒出的银针瞬间穿透诺诺的心房,鲜血浸透了她的衣裳,她疑惑的看向自己的胸口,这变故来得太快,景一还没反应过来。
诺诺人就被绳索套住,飞掠而去,瞬间消失在眼前。
景一步履踉跄的追了上去,两根银针诡异的袭来,穿透了他的小腿,他跌倒在路边,内心愤恨。
他看向诺诺消失的方向攥紧了拳头,如他这样平庸的人怎么努力修习功夫,都是三流的水准,还是太弱小了,连守护他人都做不到……
一阵忧郁的笛音响起,曲子婉转忧伤,惹得长街上的人内心冒出悲秋凄凉之意,郁郁不已。
清河居四周已被围得如铁桶一般,远处有人见了这状况都自动绕着走,只有江湖客到是兴致勃勃的在一旁看好戏。
一楼的食客都已被请走,空荡荡的舞台中央,站着几人。
魏楚楚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