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望着岑媚,这丫头五官精致娇艳,穿着一身樱粉的冬装,毛茸茸的小袄趁着露出的肌肤雪白清透,泛着些整个人都显得纤细柔弱,面上还带着些惴惴不安,像个傻乎乎的小羊,十分有趣。
岑媚正在纠结,却听到王爷依旧语调平平的话语:
“罢了,随我来书房。”
她轻舒一口气,难得面上带着些笑意,亦步亦趋跟着华泱进了书房。
“这几日都在整理库房?”华泱坐在书案前,轻抿一口茶,微浅的眸子看向在帮着收拾书案的岑媚。
“是的王爷,奴婢其实是整理完才会偷着看些书。”岑媚回道。
华泱闻声轻轻撇了撇头,他耳力很好,对于细微的声响也十分敏锐,但在今天,却难得有些困扰,岑媚的咬字很是特别,又带着些莫名的熟悉,她无意中说起话来总是带着些飘忽轻柔,音调和缓,软语声低,对于华泱这种耳力很好的人来说格外动听。
“唔,”华泱将桌上的奏报拿起,兴致缺缺地看了几行,看到岑媚在旁边慢吞吞地收拾着已经干净的架子,华泱将视线又移回了奏报。
夏日明媚,岑媚已经在王府呆了半年有余,时而帮着厨房刘婶、王厨子做小食,帮着前院婢女雪韵、做杂事,跟王府上下都关系相处不错,半年众人对岑媚的评价都很好,除了有些性格别扭实在合不来的。
“阿岑,你在吗?”雪韵敲了几下门,听到岑媚应声,这才有些迟疑地继续问:“我可以进去吗?”
“可以啊。”岑媚屋门本就没关,她看着雪韵有些犹豫地迈步进来,有些奇怪道:“怎么了雪韵姐?”
雪韵面露难色,她是正厅待客的侍婢,但是最近她家人重病,原想着跟许副管事说一声,想回家搭照一下家人,却不想许钟扣着她不让走,说她是府内的有奴籍的家仆,若是跑了怎么办,雪韵无言又不知该怎么办,许钟才说若有人替她办事,这才允许。
正厅事情繁多,同她交好的另外几人也都是正厅和后面小筑的洒扫,做工的日子都一样,没办法帮雪韵,雪韵便只好来询问与她关系还不错的岑媚。
“我是想问你,你三月下旬头两天有要事吗?我想求你帮我做工两日,我会将工钱报酬都给你的,不知道你可否方便?”雪韵纠结半晌还是说了出来。
其实选择岑媚也是雪韵一个私心,她们这些下人都知道岑媚进王府的时间赶巧,且一进来就直接被派到了距离王爷最近且最常呆的云晖阁内侍奉,大家都心照不宣地认为岑媚没准儿会哪日爬上枝头,成了主子,不过岑媚性格确实好,大家也都乐得看岑媚真成主子。
“这个,我说的也不算数吧……”岑媚有些迟疑,看着面前雪韵露出难过又强忍的表情,有些不忍心地道:“不如我去求一下王爷?”
“啊?不用不用……”雪韵的表情一下子从难过变成了惶恐,她摆着手,有些害怕地接着道:“阿岑,虽然你近身侍奉王爷,可还是在这里时间太短,你可不要太恃宠而骄啊!”
“恃宠而骄?谁,我吗?”岑媚难得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