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日子不能时常见面了,心里头很有些不舍,他拽着叶葆珍的袖子小声道:“你再待一刻钟吧,我还有话要跟你说。”
叶葆珍如何舍得就走,听了安公子这么讲,立刻伏在他耳边道:“清儿要跟我说什么?”
安清停顿了好久,方才道:“一句是你这几日有事就让顾琛给莲房传话,你不要再过来找我了,耐心地等我和离。一句是若是二审时,叶大人传你去大理寺,你可千万别充英豪,不管怎样都不要承认跟我要好,一定一定要坚持我们只是同侪。”
叶葆珍闷声答应:“我知道的,清儿放心吧。”安公子和离的事,她既然帮不上什么忙,就更不能给安公子添乱。
安清听得叶葆珍这么讲,略略地松了口气,他知道只要他将来嫁于叶葆珍,那叶葆珍就难逃坊间的猜疑,可是猜疑毕竟和公堂上亲口承认不同,公堂上的话是板上钉钉无法消灭的,将来任何一个政敌都能拿此事抨击叶小姐,他不想因为自己,给别人留下攻击叶小姐的利刃。
待安公子快要睡着了,叶葆珍才返回西跨院第一进,一进东厢房的门,顾琛就拉住了她,顾小姐怒容满面,咬牙切齿地道:“小叶子,我要对郑凌岫出手了。”
“哎?”叶葆珍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追问道:“这事关郑凌岫什么事啊?”
顾琛惊讶地道:“怎么,安公子没跟你讲?”
叶葆珍摇头,“清儿今天很累,只简单跟我讲了下大理寺的事,我也没有细问他。”
顾琛气得腮帮子都鼓了起来,“莲房说就是郑凌岫这厮在楚宙那添油加醋诋毁安公子。楚宙也忒不是个东西,听风就是雨,把我家莲房的脸都给打肿了,莲房跟我说这么多年,安公子都没舍得打他一下,今日却被楚宙这个狠心的渣女打肿了脸!我若不是怕闹大了影响安公子和离,我非搞得楚宙身败名裂不可!”
叶葆珍明白了,顾琛这是暂时无法收拾楚宙,只能拿郑凌岫出气了,她赞同地问道:“你打算怎么收拾姓郑的?”
她不是那种睚眦必报的性格,可郑凌岫这厮着实可恶,因为怨恨于她,竟然跑去在楚宙跟前诋毁安公子,虽然她和安公子的事早晚都会被楚宙知晓,但再怎么样,也轮不到郑凌岫这个毫不相干的路人跑去告状还添油加醋夸大事实。
顾琛眼中闪过一抹狠厉:“她自己与人不清不楚,却来诋毁安公子,我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把她和霁月世女房里侧君的事散播出去!”
叶葆珍想起昨日白鹤飞来酒楼中那三个女子所说的话,心中有一丝顾虑,“她二人相会的地方是你二哥的园子吧,这会不会牵连到你二哥啊?”
顾琛笑得决绝:“我自然不会让人讲幽会的地点是二哥的院子,可若是那个萧霁月查出来了,那就算我二哥倒霉吧。本来嘛,他给人做这样保媒拉纤的事,就有些不地道,他挣这个便宜银子的时候,就该知道早晚有一天会被那些愤怒的妻主告发的。”
阿琛可真是发起狠来,连自己二哥都坑,叶葆珍耸耸肩,问顾琛道:“我能做些什么吗?”
顾琛摇头:“你现在做什么,都可能会影响到安公子的案子,我这两天要出去忙,你替我照应下莲房吧,我怕邵公子对他下黑手。”
叶葆珍点头答应,同时又觉得顾琛担忧太过,那邵公子再怎么凶悍也就是个闺阁男儿,能有什么黑手?
然而次日晚上,安清就派守正来告诉她,说是莲房下午出去,到现在都没回来,她一下子就想起顾琛的话,怒道:“这事必是那邵公子干的!我这就去邵家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