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给压一头,升不升官的倒也无所谓。”
那第二个女子道:“同是江州才女,姐姐是丁亥榜进士,眼下才是个左正言,钟雨桐是庚寅榜进士,已经是正六品的监察御史了,姐姐是亏了点。”
你亏了点,就要拿我家姐姐做你升迁的垫脚石吗?叶葆珍这个气,顾不得多想,一推隔间,就出来了,这几个女子都不认识她,却也都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她也不管谁是谁,冲这四人大喊道:“你们几个也太过分了吧,为了与人斗气,就逢迎上意弹劾无辜的人,你们丢不丢人害不害臊?”
那身着孔雀彩衣的女子打量了她一眼,沉声问道:“你是何人?薛姐姐要弹劾谁,关你什么事啊?”
叶葆珍瞧她这装扮,猜测她多半是忆月世女,当下不理会她,只看着其余三个,冷声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就是叶葆珍。你们要弹劾,就冲我来,别明枪暗箭地针对我姐姐。”
女子们都有些出乎意料,有两个脸上就讪讪的,其中一个冲她笑着摆手:“原来你就是叶二小姐,方才都是误会,叶二小姐别放在心上。”
叶葆珍冷笑:“我误会?我可听得清清楚楚的,姓薛的是哪位,我劝你还是好好做事吧,靠坑害别人升官进职,姚天女神是不会保佑你的。”
那身着七品官服饰的女子道:“很好,我本来只想弹劾你姐姐,你既自动跳出来了,那就连你一起弹劾了吧。”
叶葆珍不敢置信地看着这女子,暗道世上怎么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出了彩棚,回到修书处的队伍,顾琛拉着她问道:“小叶子你怎么回事,去了这么久,小昉可是早就回来了。”
她小声把方才的事讲了一遍,岳昉皱了眉道:“小叶子,这人肯定是谏议院的薛灵珠,她们谏议院向来都是想弹劾谁就弹劾谁,你应该装作没听见,回来悄悄地买她的折子。你这么一冲动,她必然就不肯松口了。”
叶葆珍火气冲上脑门,冲岳昉小声道:“这样子恶心的事,你让我装作没听见?我实在是忍不住我的暴脾气。”
顾琛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我以后在官场上打混,还是要收敛着脾气,你总这么冲动可不行。”
两个好友都这么说,或者真的是自己太冲动了吧?叶葆珍很有些气闷,嘟了嘴没再接话。
这份气闷持续整整一天,晚上见了安清,情绪都没能好起来,安公子今日倒是格外地柔情小意,主动环着她的腰,贴着她的胸口细细地跟她讲翌日就去宫里递牌子的话:“哥哥一向疼我,我去求他,让他出面跟楚家说,必能把余下的金银器皿首饰衣裳从楚家要过来。还有涛儿,没准也能养在我身边了。”
叶葆珍闷闷地道:“涛儿若能要过来,那是最好不过。至于东西,要得过来就要,要不过来就算了,咱们以后慢慢置办。”
安公子嫁了她,自应由她负担安公子的衣食住行,一味地让安公子去要原来的嫁妆,并不是有担当的女儿的做法。
安清蹭蹭她的脸颊:“葆珍你说得对,东西是身外之物,不过除了这个,我还想让哥哥求求圣上,挑个日子把咱们的婚事给定下来,虽说这事应该是女家先提亲,可我怕姐姐不同意,若是有了圣上的旨意,那就不怕姐姐有意见了。”
这话倒跟岳昉劝她找圣上做大媒的话殊途同归了,她连忙点头:“清儿能请得圣上赐婚是最好不过,我一切都听清儿的。”
安清敏锐地捕捉到她的情绪不对劲儿,小声问她道:“葆珍你怎么了?今个儿从彩棚中出来,你就闷闷不乐的,谁惹你了吗?”
她摇摇头,不想把这样的烦恼讲给安公子听,“没什么事,清儿不必担心。”
安清听了,双手扳过她的头来,瞧着她的眼睛,坚持询问她:“葆珍,你我未来的日子还很长,你遇到什么烦心事,我希望你能够讲给我听。我是个男子,也许帮不上你什么,可你向我唠叨唠叨,没准就不那么烦恼了。退一万步说,即便你仍旧烦恼,我也希望能够和你一起承担,你我只有同欢乐共烦忧,我才会觉得你我是一体的。”
叶葆珍听了便没再固执己见,把今个儿左正言薛灵珠要弹劾她和姐姐的事简单讲了一遍,安清听了,秀眉倒竖:“这个姓薛的也太过分了,她自己升迁不上去,就要拿别人垫脚,我明个儿就跟哥哥说,让他讲给圣上听,葆珍你放心,圣上英明神武,是不会受她挑拨的。”
叶葆珍倒没这么乐观,她今个儿接驾回来后,就想起那薛灵珠所说的凰朝还有几个督抚的话,心中隐约觉得姐姐回京后日子多半不好过。
安清却不知她在想什么,只抵着她的额头轻声细语道:“葆珍,我买那个院子,只是想让你多个宅院,你以后想住就住,不想就不住,包括我也是,你想我住哪里我就住哪里,我一切都听你的,你千万不要因了那所院子,就以为我是个霸道强势的人,我不会的。”
叶葆珍莞尔一笑:“清儿你别说了,阿琛跟我讲了,你尽管放心好了,咱俩以后就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