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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同他们差得太远。”

安清并不认为自己同那两个朋友差得远就有什么问题,但叶葆珍既然想要为他而努力,他也不好打断年轻女儿上进的心,当下只蹭了一下叶小姐那修长的脖颈,糯声道:“我今天不那么累,咱们要不?”

他说到这里,声音已经低得听不到了,饶是嫁了两位妻主,他仍旧无法把那种妻夫之间的事情说的坦荡直白。

叶葆珍立刻就懂了,她欣喜极了,双臂一用力抱起安清就往月洞门里走。

齐苗做事是非常果断的,三日之后,在十月初九这一天,安清便听到齐苗跟他讲,说是叶衡已经物色了一个从绍州来的年轻女儿,这女儿只有二十岁,正在备考科举,人品忠厚。

安清有点儿担心这样子年轻上进的女儿为什么会乐意娶守正?毕竟守正只是一个侍儿而且已非清白之身。

齐苗接下来的话,让他明白了原因,“我陪给守正二百两银子,加上你给他的一百两,共是三百两,还送了他两套衣裳一套首饰。正君哥哥给我面子,认他做了义子,出嫁的轿子从叶府抬出去。妻主还承诺那个女儿只要娶了守正就举荐她去太学里读书,做朝廷给银子的廪生。”

安庆在修书处久了,已经知道太学选学生是有几个途径的。第一种是官员女孙,这种可以免试入学的,第二种是朝廷要员和地方长官举荐过来的,第三种才是自己考上的。这三种都由朝廷供养,便是考不中进士,也由朝廷一直发银子养着,若是肯去做小吏,那更是不用同任何人竞争,直接就能做。最后还有一种是没有人举荐,自己也考不上,但是家中比较富有,乐意到太学里面读书自己承担灯烛伙食费,这种称之为附生。

虽然太学中有一大半儿都是附生,但对于出身贫寒的女儿来说,还是更想成为一名由朝廷供养的廪生,毕竟能够做一个由朝廷供养的廪生,衣食便可无忧,比起做官也差不了多少了。

廪生的实惠,丰厚的妆奁,叶家义媳的名头可能带来的无限的前途,除非是那种非常固执的拎不清女儿,否则都会知道应该怎么选。

“吉期就定在本月十六,倒不是我这么急,是那女孩子急着到太学里读书,催着我们早些定。”齐苗说到这里,很有些得意的样子。

安清瞧得不是个滋味,谢公子倒在一旁插话道:“既是女家乐意娶,早点嫁了也好,早点嫁了,守正的心就定了。”

安清心头一颤,虽然他也知道,叶家做主让守正另外嫁人,那守正早晚都是要嫁出去的,可是他还是无法接受守正这么快嫁人。

齐苗接过谢公子的话茬道:“正君哥哥说早一日晚一日都是个嫁,不如早些嫁了,若是拖得久了,万一有谁同叶家关系不好,跑过去说三说四的,倒把事情弄糟了,我觉得这话也有道理,横竖是要嫁出去的,赶早不赶晚。”

安清难以说话,唯有唏嘘。

好半晌,他方问齐苗道:“那守正的意思呢?他也同意吗?”

齐苗听他这么说,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你这话说的像是我们家逼迫守正似的,你不想想我妻主是大理寺卿,天下法宪都担在身上的人,她能做这种威逼男儿的事吗?那自然是守正同意的。”

“可是守正怎么就同意了呢?”安清很是费解。

“我和正君哥哥翻来覆去地同他讲道理,他还能不明白吗?跟着雾昆,没有任何出路,那日子就是谷底下的泥,嫁给那年轻的女儿以后有的是机会做官家夫郎,甚至是诰命夫郎,这样的大好前程给谁谁不要?不会选择的才是傻子。”

“可是选择了好的前程,就能够开心了吗?”安清喃喃自语。

“阿清,我懂你的意思,你是说守正选择了嫁给别人,便是对不起自己的心,可是人不都是慢慢学会选择的吗?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那都是傻子。”齐苗很是耐心地跟安清讲道理,“别说守正只是个侍儿了,大家公子又怎么样,该妥协的时候不也得妥协吗?你看岳晔之前多么强硬一个人呐,现在不也得同意赵侯纳侧室吗?”

“什么阿晔已经同意了?”安清吃了一惊,惊讶之下他的神情都变了。

“我瞧是早晚的事儿,人家莫主管肚子都大了,他再嘴硬又能嘴硬几天呢?”齐苗答得轻描淡写,“听说赵侯府上明个儿有宴席,估计就是要宣布娶新人的事了。”

安清跌坐在椅子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他之前并不是那么喜欢岳晔,他的性格偏柔弱,岳晔的性子偏凌厉,嘴巴也不饶人,总是念叨他性子太软,纵得侧室无法无天,他到修书处来之后,自觉同岳晔这样的侯门少正君不是一样的人了,同岳晔的关系也就更加疏淡了。后来岳晔同着赵湘来出席他和叶葆珍的婚宴,他知道岳晔还是拿他当朋友的,眼下听到岳晔马上就要妥协了,他的心里头很是不欢喜。

这不欢喜,仿佛是他刚刚走出了泥淖,一抬头,前面引路的灯灭掉了,只余他一个人暗夜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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