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儿史小姐以及九月里才从地上方来过来修书的两个年轻妹子中的一个小戴姑娘。这位史小姐和小戴姑娘,据他所知都还没有娶正夫,眼下先在这汤泉邑看上了侍浴侍儿,纳做侧室,闺阁之中有人侍奉,将来并不耽搁再与名门望族家的公子联姻,当真是打得好算盘。虽然心里头对史小姐和小戴姑娘的做法不大认可,但这毕竟是姚天女儿的常态,想当初楚宙在娶他之前,身边也有两个侍儿呢,他也就不打算多管闲事。只继续往房外看,向看看顾琛莲房以及岳昉那边的动静。
莲房也不知怎得,这一下午都没见出来,当然也可能是他下午睡着了,所以没有注意到莲房有动静。岳昉房内也静悄悄的,听不到什么响动。
他心头纳罕却也不好多问。
他不说话,那两个年轻男儿却是有些沉不住气的,两个殷殷勤勤地问他还有什么需要做的,那个很机灵小男儿道:“奴家看正君公子这形容体貌,似乎是有些先天不足呢,正君公子可看过太医吗?”
安清原就有些忌讳别人说他体弱,在姚天男儿体弱固然可以多得妻主怜惜,却也往往意味着不能够很好地侍奉妻主,更有可能无法为妻家诞育女嗣,他眼下总觉得自己不能很好地服侍叶葆珍,对体弱一事就更加在意。听了这小男儿的话,便有些不高兴,嫌这小男儿莽撞了,但他也不是那种随意向着人发火摆正君架子的骄矜公子,当下只淡淡地接话道:“太医瞧过的,说是无妨。”
这便是不愿深谈的意思了,若是那机灵是个知趣的,就不该再说下去了。那沉稳男儿察颜观色,见同伴这般冒失,吓得赶忙去拉这机灵男儿的衣袖,低声嗔怪他道:“你干什么呢?正君公子就是体态袅娜些,哪里就先天不足了,你一个小男儿家,哪里就懂这些了?”
可是这小机灵男儿并不是无的放矢,他很认真地反驳这沉稳男儿并且说与安清听:“奴家并不是瞎猜乱看的,奴家祖母是镇子上的医者,奴家自幼由祖母带大,跟着祖母给病人们开方子抓药,学了不少药理,奴家看正君公子这情形,最好在每晚洗沐的时候,往浴桶里加些康体活血的药材。如此洗沐上一两年,就能大大增强体魄。”
安清略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这机灵小男儿,“你还真懂这个呢,按你说,该加些什么药材?”
“路路通、伸筋草、八角枫、重阳木、扶芳藤、鹿衔草、鸡血藤,这都是强身健骨活血化瘀的药,用来浴身,最好不过。”这机灵小男儿背书一样的说出了好几个药名,显然不是瞎编乱造的。
安清并不懂医术,也不知这小男儿说得对与不对,但此事极好验证,前头院子里就住了两位母亲是太医的小姐呢,他只消问问她们便知究竟。若果真属实呢,那这个机灵男儿也大可留得,家里头多个懂药理的侧室,总是能用得上的。
那沉稳男儿见安清唇角带了笑,眼神中也是显而易见的欣赏的意思,便多少有些慌,自己上前道:“正君公子躺了半下午,这会子不知道身上是不是乏倦,若是乏了,奴家斗胆给正君公子捏捏肩膀吧,奴家在家中常给父亲捏肩,手上是懂得分寸的。”
“也好。”安清并不觉得这个出身东境官宦人家的沉稳男儿是个会给人捏肩捶背的,在凰朝,别说是官家公子,便是普通富裕些的百姓,家里的小男儿那都是娇生惯养的,平日里哪里用得着给母父做这些婢仆们才做的事?但人家既然乐意献勤,他也没有个坚持推拒的道理。
这沉稳男儿得了安清的允准,欢欢喜喜地立在他身后,开始给他小心翼翼地捏肩揉背。他倒也没有夸口,他虽然是出身官宦之家,但东境人家向来对儿子不怎么上心,官家公子比有头脸的婢仆强不到哪去,不过是不缺衣少穿罢了,该做的家务一样不曾少做,他父亲又容易生气,以往他劝父亲消气,就是用的给父亲捏肩捶背这一招。所谓孰能生巧,眼下他这捏肩捶背的技术,比起同龄的真正给别人做侍儿的人,还要强一些。
安清大觉舒服,就连差役们送来晚饭,他都没舍得让这沉稳男儿停下来。他妻主叶葆珍还没回来,他也不能自个儿先用晚饭。
送饭差役刚走,又有值宿差役过来询问这两个男儿今晚是否留夜,他果断地回答“留”。他听见这两个小男儿都悄悄地松了口气。
所谓与人方便自己方便,他认为自己做得不错,心情越发舒畅。
叶葆珍在值宿差役来过之后,又过了两刻钟方才回来,她一进房,瞧见的便是这机灵小男儿在擦拭餐桌摆放碗筷,而她的夫郎安清稳稳当当地坐在官帽椅上,背后立着那个沉稳小男儿,小男儿在给安清捏肩捶背,安清脸上是惬意的微笑,显然是十分享受那沉稳小男儿的服侍的。
“妻主。”安清听见叶葆珍回来,出声喊人。
“清儿怎得还不用膳?饿坏了怎么办?”
叶葆珍向着人走过去,伸手去扶安清起来。
安清由着叶葆珍携着他往餐桌前走,他给那机灵男儿施了个眼色,那机灵男儿立刻去拿净手的铜盆,倒了半盆清水,小跑着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