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进士出身的年轻官员。
“一敬天地,二敬高堂,三敬长辈。”紫烟驿站彩绸高挂灯笼高悬,虽然地僻天寒,没多少人过来喝喜酒,但叶葆珍带着顾琛、小秦、小史几个亲自敲锣打鼓,别有一番热闹。
安清端坐在主宾席上,看着两个男儿分别嫁给了如意妻主,心里头也替他们欢喜,只是他有点不大确定岳昉婚前纳侍,那位宸雨公子究竟有无意见。
他这么想,也就这么问,在岳昉擎着酒杯过来向他和叶葆珍敬酒的时候,他就小声询问岳昉:“你征得宸雨公子同意了吗?”
虽说妻主纳侍男儿们管不着,但这两年凰朝的风气越来越敬重正君,女子们纳侍之前总是要征求正君的意见,若是正君不同意,这事虽不至于不能办,却多少有碍妻夫关系。
岳昉俏皮一笑:“瞧清哥你说的,要是没有雨儿发话,小妹哪敢私自纳侍?雨儿说小妹孤身在外,身边没个人服侍他不放心,他京城的生意忙,丢不下,让小妹自行挑选手脚勤快人品端正的男儿收房,小妹这么做,正是遵照雨儿的意思,清哥你就别担心了。”
这宸雨公子之前可是白虎的皇子,居然如此大度吗?一点都不在意别的男儿分自己的宠爱吗?安清暗暗咋舌,面上却也不好说什么。
酒席之间他又听得几个小妹子议论,说是那刘忆南的未婚夫郎乃是江澄的侍儿乔儿,因那乔儿在天心楼做管事伙计,不能陪着刘忆南到这边境之地来,就也给刘忆南放了话,允许刘忆南自行挑选品行好的男儿做侧室。
这世上只有他介意妻主纳侧室吗?安清有点弄不清楚了。心里有事,喜酒没喝两杯,他就觉得有点醉。
“清儿,你还好么?”叶葆珍及时发现夫郎不对劲儿,丢下几个姐妹,凑过来询问自家宝贝。
“妻主我没事,我先回房去,你难得和姐妹们聚一块儿,你再同她们聊会儿。”安清揉揉额头站了起来,他不想扰了叶葆珍几个相聚的兴致。
虽然同在边地做官,但叶葆珍同岳昉她们也不是日日在一处的,这苳篂两州地广人稀,每一个县相距都有百十里之遥,今日姐妹们难得相聚,自然是要互相交流一下这巡防的问题。
叶葆珍看着安清身形都摇晃了,终是不放心,小声同顾琛她们说了两句,起身过来扶着安清一起往房中走:“清儿,我先把你送回去。”
在任何时候都不能够忽视自己的夫郎,这是叶葆珍恪记在心的宠夫原则。
安清着实有些倦乏,又多日不曾与叶葆珍温情相许,此时被叶葆珍搂在怀里,也就一切都听叶葆珍的了。
叶葆珍半扶半抱着自家夫郎好不容易走出驿站客厅的门,见人走得实在是太慢,索性直接把人打横抱起,送到这小驿站的客房中。
这小驿站一共没几间上房,两对新人各自住了一间,她和安清住了最后一间还过得去的,顾琛、小秦、小史、小戴,只有随便住住二等房了,至于雾昆和小路几个婢女那就只能住大通铺了。
“清儿乖,你先睡着,我一会儿就回来。”把安清放在床榻上,抖开被褥,把人笼好,叶葆珍在人的额头上轻轻亲了一下,就准备返回客厅。
“妻主,你。”安清拉住她的衣袖,不想让她走,他这一刻心里头有万千的话想要同她讲,可又不知道能够说些什么,惟有用一双盈盈含露的眸子看着她,那表情要有多楚楚可怜就有多楚楚可怜。
“怎么了宝贝?不想让我走是不是?那我就不走。”叶葆珍敏锐地觉察出安清情绪不对劲儿,但她不知道安清是因为什么不高兴,只尽力给安清以安慰。她将自己的靴子脱了下来,放下帷帐,侧身躺在榻上,将安清搂在怀里。
“妻主。”安清仍旧不讲原因,他只是主动往叶葆珍怀中缩,还把那暖暖的布被往叶葆珍身上扯。
叶葆珍以为安清是在希求她的宠爱,她会心一笑,悄悄地去解安清的长袍,微凉的素手在安清滑腻的肌肤上点火生风:“乖清儿,妻主这就疼你。”
“唔”,这并非是安清的本意,但他想着他这阵子都没能够好好地服侍叶葆珍,年轻的女儿哪里经得起久旷?因而也就由着叶葆珍了。更何况心里头的那点自责也需要一场痛快淋漓的恩宠来彻底击散。
与往常一样,叶葆珍这回也只吃了个半饱,在安清睡着之后,她照旧起身去外面练武。她起初是想要返回客厅继续同几个姐妹畅聊的,岂料因天气寒冷,顾琛几个早就各自进房歇着了。叶葆珍一个人在院子里拔剑起舞,看看天空中落下雪花,方才停下来。
夜色茫茫,她收拾起宝剑往房中走,路过恭房的时候,忽然听见恭房中似乎有轻悠的呼吸声,恭房明明没有灯烛,怎得有人在里面?
她仗着手中有剑,冲着恭房里头低声断喝:“谁在里头?”
这一喝不要紧,恭房中忽然窜出来两个黑衣身影,这两个黑衣身影一人持刀砍向她,一人掷出来一把铁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