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太厉害了,居然把我的那封信全部背诵下来了!”
“我日日有空便看,每一笔的比划我都记得很清楚。”穆无忧面上仍有些潮红,他偷偷瞥了许有仪一眼,默默紧了紧半敞的衣襟。
许有仪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只是突然指了一个字,“这个德字怎么缺了一笔?”
穆无忧凑过去看,“姑娘的父亲名字里有这个字,作为忌讳,是要缺一笔的。”
“可我从来没有避讳过啊……”许有仪喃喃,随即狂喜,“这封信是假的!我从来没有避讳过!”
她写字确实一贯缺胳膊少腿,那是因为她习惯了简体字,可是“德”这个字简体繁体一个样,是她能够“写对”的字之一。
穆无忧也开心起来,却仍有疑惑,“只是,幕后的人既然造假,怎么会在这个地方弄错呢?”
“因为他参考的是我的账册!”许有仪从未觉得思路如此清晰,“我在账册里写过这个字,写到一半我嫌麻烦,就划掉换了别的字。”
“这样的话,我们只需要找一个你之前写过的这个字来做证据。”穆无忧又担心起来,“你有吗?”
我当然有!只是,真的不想拿出来啊!
许有仪捂脸。刚穿来那会儿,她日日思念前世的生活,尤其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总会对着夜空一边流泪一边感慨,写了不少堪称黑历史的中二言论。
适应这里生活后,她一度想要一把火销毁了,到底舍不得,只是深深的藏在衣柜底层眼不见心不烦。
一想到要拿出来当做证据曝光在阳光下,她宁愿重开一局。
可现在这已经不是她一个人的事情了,许有仪再尴尬也只能说出来,“就在小店后院我房间里,那个最大的木箱的最下面,用一块蓝色的布包着。”
短短一句话,许有仪已经抠出了三室一厅。
“你不舒服吗?”穆无忧看出异常,担心的探探她的额头。
“没有。快去拿吧。”许有仪长出口气,平复心情,她的黑历史能救命,这么想想,也还是可以接受的吧,呜呜呜……
“明月,那个本子封面写着‘端木琉璃’四个字,背后是‘四海八荒’,你确认了就行,千万别打开……算了,还是我跟你一起去……”
许有仪挽着袖子,就要跟着去,却被穆无忧拦住了,“黑龙卫一直盯着呢,你去动静太大,”他又对明月道:“把整个箱子带回来。”
明月领命离开,一盏茶功夫又回来了,和他一起回来的还有那个箱子。
许有仪在箱字底部找到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布包,打开一看,就是那个册子。
翻了几页,果然找到了“德”字,她连忙指给穆无忧看,只是小心的捂住其他地方。
“这里面到底写的什么?你不想让别人看到吗?”穆无忧问。
“就是……一些随便写写的东西,哎没关系,看就看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许有仪揉揉脸,“不说这个了,还是想想你的那封信怎么解决吧。”
穆无忧却起身从卧室的一个木盒里拿出一张纸,递给许有仪。
许有仪一脸狐疑打开,然后喜形于色,“你居然还留着!之前怎么不拿出来?”
“我都忘记了,刚刚想起来。这是你之前催我要账写的字条,还好我都留着。”穆无忧把书册包好递给许有仪,“既然不想让人看到,那就收好吧。”
许有仪猛点头,直接接过来塞怀里,这件事过了就彻底销毁。
“你的那个怎么办?印记肯定是新盖的,但他们会做旧,能看出来吗?”
穆无忧摇头,“很难,而且黑龙卫不会给我机会验证的。”
许有仪刚好起来点的心情又低落下去,自己的嫌疑洗脱了,可穆无忧怎么办?看到穆无忧又恢复了那副无欲无求的样子,许有仪立刻揪着他的衣领威胁,
“不准放弃!我的信都能找到破绽,你的一定也可以!”
穆无忧一愣,不知想到什么,面上潮红一片,垂着眸子点头,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许有仪拖着穆无忧在屋子里转,一个个箱子盒子指过去,“你再想想,这屋子里会不会还藏了什么能证明你清白的东西?”
穆无忧配合着一个个打开,“这个是房契,这个是地契,这个是银票,都用不上。”
许有仪被闪花了眼,捂着心口感慨,真有钱啊,自己得挣多久?
她指着这些财产,痛心疾首,“为了它们你也不能放弃啊!”
“都给你。”穆无忧把盒子推给许有仪。
许有仪心动了,但她很快把盒子一一盖上,“钱财都是身外之物,再说了,你出事了我也拿不走啊!为了咱俩以后的好日子,你千万要振作!”
穆无忧两眼亮晶晶,重重点头,想了一下然后提议,“要不去书房看看?”
有道理啊。许有仪便拉着穆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