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有大将之风的吗?许有仪呆住了,今天的主题是打脸吗?
“姑娘要去吗?”珠儿一脸担忧。
李大人未娶妻,目前管家的是九哥的正妻,国子监博士的嫡女闻氏。她管家已有三年,根深蒂固,颇受信赖,手段非凡。
昨夜许有仪算是出其不意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若真刀真枪比拼,许有仪不占优势。
毕竟客场作战,手头能用的人就三个,穆无忧还不在,这配置简直就是送人头的。
许有仪果断摇头,“我不去。”
朝阳领命出去回复,院外还是那个貌美的丫鬟,叫金钏。
金钏的每一根头发丝都透着震惊,“奴婢奉的是九夫人的,哎?”
谁知朝阳理都没理,转达完许有仪的话就直接关上了院门,哗啦一声,显然是上了锁。
金钏没说完的话就憋回了肚子,气鼓鼓的回去禀报。
“昨夜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还以为是个人物,到底是商户,上不得台面。”九夫人起身,丫鬟们浩浩荡荡紧随其后,“带路,我亲自去会会她。”
金钏忙爬起来,当前引路,只是微微侧着脸,试图稍微遮挡面上的指印。
“九夫人带着十几个人过来了?”许有仪吓了一跳,纸牌上的图案都画偏了一笔,“至于吗,有什么事不能等三天后再说呢?这么沉不住气呢?”
“属下把她们赶走。”朝阳语气平淡,透着股漠视生死的气势。
许有仪连忙拦住,不至于不至于,后宅争斗而已,这才刚开始,双方还在试探阶段,无非带着人找找场子,骂骂架,多大事儿。打嘴炮嘛,她还没输过。
游戏是玩不成了,许有仪带着三丫鬟亲自出门相迎,堆着笑脸把人请到正房。
许有仪和九夫人手挽着手亲切交谈,说到兴致处还掩嘴轻笑,仿佛交往了数年的闺中密友。
等到终于落座上茶,两人都松了口气,暗骂对方脸皮真厚。
“九夫人事务繁忙,怎么有空来我这里做客?”许有仪言笑晏晏。
“水晶屋里的牡丹开了,本想邀请许姑娘来一同赏花,谁知这丫鬟不知怎么传的话,好好的竟让许姑娘误会,怎么都不肯来。我也只能亲自来请了,顺便也和许姑娘赔个不是,下人不懂事,你千万别往心里去。”九夫人娥眉微蹙,语气真诚。
“嗨,我还以为什么呢,我都没放心上。”许有仪大大咧咧的摆摆手,“道歉就不用了,直接罚就好,长长记性嘛。”
“九夫人饶命!”金钏猛地跪下,声音颤抖。
九夫人面色沉了下来,刚要开口,被许有仪抢了先,
“你这丫鬟好没规矩,九夫人还没开口呢,你就张口讨饶,什么饶命饶命的,听着吓人。九夫人这么端庄大度的人,也是你能随口编排的吗?”
“许姑娘好口才。”九夫人似笑非笑。
“还行吧,大家都这么夸。”许有仪不胜夸奖。
“金钏说到底犯的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我看许姑娘也不甚在意的样子,还以为会开口求情。”
“管家的毕竟是九夫人,要打要罚当然是您做主,我怎么能擅自开口呢?”
九夫人嘴角勾起,笑意却丝毫不达眼底,她看着笑的一脸无辜的许有仪,叹了口气,“既然许姑娘坚持,那我也只能罚你了。拖下去,赏20鞭!”
金钏的求饶声还没出口,就被婆子捂了嘴拖下去,没多久,院中就传来了皮鞭击打在□□上的声音,没有惨叫声,估计是被堵了嘴。
许有仪笑不动了,事情发生到这个程度是她未曾预料到的。她确实想借着惩罚金钏打一打九夫人的脸,宅斗嘛,争不出输赢,嘴上占占便宜也好。
几次传话都是金钏,多半是个心腹之类,就算犯错,估计是小惩大诫,只要九夫人意思意思,许有仪也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
她从想过要金钏的命。
这可是20鞭!许有仪又想到了边城县衙,穆无忧挨到第20鞭的时候脸都白了。虽然说李府的鞭子肯定和县衙的鞭子没法比,但是金钏和穆无忧的身体更没法比。
金钏看着娇娇弱弱的,她能抗多少鞭?
“李府的规矩,真让人大开眼界。”许有仪嗓子发干,试图从九夫人脸上看出公报私仇的迹象。
但是没有。
九夫人面色平静,笑容比之前还要自然,“李府的规矩向来如此,不论是谁,只要犯错,至少20鞭,无有例外。十一弟没同许姑娘说过吗?他小时候也是经常受罚的呀。咱们后院的鞭子,可比不上前院的。”
许有仪愣住了,面上血色渐渐褪去,穆无忧从未说过这些。来京的路上,她也曾指着穆无忧后背的伤痕问他来处,穆无忧每次都含糊说是被打的,至于是谁打的,从来没说过。
不是没想过穆无忧小时候的生活,但她能想到的无非是要求严格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