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开始。
义父战斗多年,虽经验丰富,但天纵之才也抵不过岁月损伤,一对三,逐渐应对不来。他借着一次拼刀反跳出包围圈,拄着剑靠在树上喘息,面上却没有一丝惧怕,反而透着兴奋的红,
“痛快!好久没有打得这么痛快了!只是小辈,可不要小瞧了老夫。”
十名亲卫从树林中缓缓走出,将义父护在身后。
“让开,今日老夫要战个痛快!”义父推开亲卫,剑指细长眼的黑衣人,“可愿与老夫单挑,若能胜过老夫一招半式,老夫保你不死!”
黑衣人没有回答,默默分成两组,细长眸子独自对上义父,另两人直面10名亲卫。
没有任何征兆,几乎就在双方选定对手的那一刹那,战斗瞬间爆发,并且迅速进入白热化。
义父不过56岁,身体状态仍在顶峰,常年征战给他留下了一身暗伤,却也打磨了他的武艺。战场之上,他仍是那个让人闻风丧胆的北将军,十个好汉不得随意近他身旁。
也正因此,这三个年轻人才得了他的青眼,不是所有人都能和他打平手,三个人也不能!这就是他李承志的自信!
对面的黑衣人确实年轻,正是男儿最好的年华。可问题也在这里,他太年轻了。
体力不在巅峰,武艺仍需磨炼,若是打持久战或许会有机会,可现实是,他拖不到那个时候了。
义父仍有余力,一挑一刺极具美感,仍能看出当年迷倒半个京城的样子,黑衣人初时还能反抗后面就只能狼狈招架,没多久就被划伤手臂,鲜血流出,动作都慢了一拍,更加难以支撑。
胜券在握,义父反而没那么着急了,他放缓进攻节奏,趁着一次拼刀的时机缓缓开口,“是谁派你来的?那群清流?还是我哪个不成器的义子?”
黑衣人没有说话,用力推开义父与其拉开距离,可眼中一瞬的慌乱还是被义父捕捉到了。
“竟真是老夫那义子派来的?难道是老九?这种事情也要别人代做确实是他的性子。若是十一,他会自己过来。”义父甩了甩手腕,看似随意道:“你总不会真是瑾瑜吧。”
黑衣人没有回答,只是举剑直刺试图转守为攻。
义父随意隔档,“你不是瑾瑜,瑾瑜的武艺我知道,就算三年未曾试过他的身手,也不至于废成这样。看来是老九找的人了。”
黑衣人依旧没有回答,但胜利的天平逐渐倾斜。
三个黑衣人身上的伤在一道道增多,只差最后一个决定胜负的伤口。
这个伤口很快来了,义父挑飞黑衣人的剑,趁其惊骇的空档一剑刺穿了他的腹部,
“和老九说,下次找个能打的来。”
义父拔剑,黑衣人捂着腹部跪倒在地,下一刻,他瞳孔猛地缩紧,一柄沾血的剑直直对准了他的眼睛,“算了,老夫亲自去和他说。”
义父神色淡漠,挥剑欲刺,电光火石间却被一股巨力推到一边,好容易在亲卫的搀扶下站稳身子,却只见到三个黑衣人互相搀扶着往树林逃窜的背影。
“追!”义父面沉似水,“老夫要活剐了他们!”
到手的猎物居然跑了,这对义父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他这一生胜多败少,少有的几次败绩也被他事后用更残忍的手段报复回去了,如今居然让几个小辈耍了一遭,这如何能忍!
况且只是三个带伤的手下败将,又哪里能翻过天去?
义父及众亲卫先后冲进树林,义父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
黑衣人似乎极为熟悉路线,虽然带了个重伤员,但借助地形,或跳或转逃的飞快,义父等人就没那么顺利了,总会被突然冒出来的枝干挡了路,但毕竟没受什么伤,仍是逐渐拉近了与黑衣人的距离。
一马当先的义父最近,他距离黑衣人仅差一个纵身的距离。他面露凶光,提气欲跳,几声惨呼却突然从身后传来。
不好,中计了!
义父立刻止步,再回头,十个身经百战的亲卫各个带伤,不是被弩箭射穿便是一脚踩入陷阱,尚能提刀再战的,只剩下4个。
黑衣人不再逃跑,细长眸子站直了身子,桃花眼眯成月牙,最后那个则从隐秘处拿出三把同样的剑。
照旧分了两组,细长眸子对上义父,剩余两人对上亲卫,依旧没有言语,出手即是杀招。
只是这一次,攻势陡然提升了不止一层,攻守转变!
义父渐渐跟不上黑衣人的进攻节奏,身上很快添了不少伤口,体力随着血液流逝。
恐慌逐渐扩大。
莫非,老夫竟要殒命于此?
义父再也无法平静,一番追逃,他体力消耗颇多,已经无力发挥全部武艺。
他终究老了,时间不站在他这边。
而此时,距离那一声“有刺客”,刚刚过去一刻钟的时间。
穆无忧面色平静,事情到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