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拦住了他们,“瑾瑜没事了,都去休息。”
见众人迟疑,他拍了拍明月,“我是大夫,听我的。”
明月等这才拱手进屋,他们担忧了大半夜,也累坏了。
等侧屋传出了此起彼伏的呼噜声,莫先生这才浅笑摇头,踱步来到正屋前,抬手欲敲门,想了想,径直推开了。
穆无忧从床铺里侧拿出一柄造型普通的长剑,递给许有仪,“送给你。我以此剑起誓,此生必不负你,一年之内,我必娶你。”
许有仪双手接下此剑,沉甸甸的,很有分量。她把剑立在地上,伸手抱在怀里,另一只手紧紧握着穆无忧的手,
“你究竟去做什么了?”
穆无忧一如往常的有问必答,
“我去找义父,求他答应我们的婚事。”
怎么会?许有仪疑惑更甚,然后想起李府的各种规矩,“他又打你!”
穆无忧沉默一瞬,随后勾起嘴角,“没关系,至少义父愿意给我一年的时间。”
许有仪却没心思顾忌这些,她伸手去掀被子,“让我看看你的伤!”
穆无忧的脸腾的红了,他双手死死压在被褥上,拼命摇头,“没什么大事的,我都习惯了。”
许有仪自然不敢硬来,只握着他的手恳求,“至少你得让我知道你又伤到了哪里?”
穆无忧只是摇头,反复说着小伤,二人僵持间,有声音插了进来,
“确实是小伤,不过是身上被划了几个手掌长的口子,深达寸许,但是没见到骨头,养上大半个月也就好了。这些也不算什么,最重的也不过是腹部被捅了对穿,差点伤到脏器一命呜呼而已,死不了,放心吧。”
莫先生不知何时进了屋子,从腰间葫芦里倒了一杯药递给穆无忧,“既然醒了,先把药喝了吧。”
不等穆无忧挣扎起身,许有仪接过药凑到他嘴边,喂他喝了,又给穆无忧盖好被子,看看两人,识趣的抱着剑告辞,“你好好休息,我晚点再来看你。”
穆无忧既然醒了,她的心也落下大半,虽然仍旧担心,但大夫陪着,总比自己有用。
而且,这个人和穆无忧看起来有话要谈,自己还是先避开的好。
她走出门,略有不适的微微眯了眼睛,天已经亮了,怪不得浑身又酸又痛,她得赶快歇歇了。
穆无忧病了,她更要养好身体。
莫先生躬身送别,他的称呼让许有仪挑了眉——主母。
穆无忧适时解释,“我的财产都是他帮我看管的,蓉蓉先去休息,晚些时候为你好好介绍。”
许有仪深深看了眼莫先生,道句“不着急”,便离开了。
莫先生关上门,揣着手踱到床前,“瑾瑜竟连我的身份都同她说了?莫不是真的动了凡心?”
穆无忧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冷冷的盯着他看,“你对她做了什么?”
莫先生挑眉,也没隐瞒,“我劝她有点自知之明,趁早离开,别逼我出……”
咄!
一枚铜钱深深嵌入窗框。
莫先生鬓边的发丝仍在飘扬,一道红线慢慢从脸颊显出,有红色滚落。
莫先生再没了之前的从容淡定,他呼吸急促瞳孔地震,不可置信的看着穆无忧,“你要杀我!?我为你管了那么多年的产业,从来都尽心尽力,你为了一个认识几个月的女人就要杀我?!”
穆无忧支着身子,发丝从肩上滑落,面色依旧因失血过多而惨白,薄唇却抿的很紧,右手还捏着一枚铜钱,“我若想杀你,刚才你就已经死了。这次只是警告,再有下次,我必杀你!”
“穆无忧!你别忘了答应我的事情!”
“你也莫忘了自己的身份。”
莫先生捂着脸,又惊又怒与穆无忧对视。
良久,他垂下头,呼吸渐渐平稳,恢复儒雅形态。
莫先生慢条斯理取出一瓶药膏,抹了一点在自己脸上,然后把一整瓶都递给了穆无忧,“我知道了,不会再有下次。这瓶药就当赔罪吧,劳烦主子转交。”
穆无忧接过瓶子,躺回床上,“你也去歇歇吧,晚点,我向大家介绍你的身份。”
莫先生告辞离开,轻轻带上房门后在院中站住了,良久,他啧了一声,一甩袖子,昂首进了东屋。
……
许有仪随便洗了脸,饭都没吃就一头栽到床上睡了个昏天黑地,再醒来,天都黑了。
朝阳敲门,穆无忧在承影院等她一起用晚膳。
与昨日不同,今日的承影院格外热闹,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气,见到许有仪也都主动招呼,称呼俱是“姑娘”,倒是和昨夜的一通乱叫不一样。
许有仪也逐个回礼。
进了堂屋,已经摆好了一桌子的菜,只有五个位置。穆无忧自然是主位,靠坐在躺椅上,只随意披了外衫,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