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帝亲卫,亲信中的亲信,装备是最好的,人员也是优中选优,一个对皇帝忠心,另一个更加忠心。硬要说区别的话,羽林卫可能会有一些“平民”统领,金吾卫就只有皇亲了。
惹不起惹不起。
许有仪立刻闭嘴,直到那群人走远,才松了口气。
朝阳倒是趁着这些人离开的空档,把马车又往前挪了一点。许有仪便远远的看到了热闹的样子,一个人,默默站在那里,头顶肩上已落了厚厚的一层雪。
“就一个人,这有什么好看的?”许有仪不解。
旁边有热心群众接话了,
“这个人在这里站了好久了,帖子都被扔出来几次了。”
“听说是要给自己的朋友求情。”
“那可是孙府,躲都来不及,还想着求情?”
“白白站了这么久,真是个傻子。”
“我刚刚挤到前面看了,挺俊一小伙子,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呢。”
许有仪听出点道道了,又探出了半个身子,“确实挺傻的,怎么不报官呢?”
“吓,孙家咬死不松口,报官有什么用?”
“里面那个姓穆的,不也是个官吗?”
“这京城的街上,一个土坷垃下去,都能砸着几个五品,他算什么,连个正职都没。”
“等一下,”许有仪脑袋有些发懵,“你们说,里面那个人,叫什么?”
“姓穆吧,叫什么来着?”
许有仪坐不住了,蹦下马车推搡着人群往前面挤。
五品,姓穆……不可能,怎么可能是穆无忧?他应该在家里待着啊?
可等她在朝阳晚霞的帮助下挤到最前面的时候,不信也得信了,这个顶了披了一层白雪的人,竟真的是他!
“瑾瑜!”许有仪扑到穆无忧身边,拍打掉他身上的雪花,“你在这里做什么?”
穆无忧脸色发青,见到许有仪后张张嘴要说什么,下一刻却闭上眼睛,晕倒在她怀里。
“公子早饭都没吃,早早就过来了,我怎么劝他都不听。”明月急的眼泪都要掉出来了。
“先回家!”许有仪用披风裹紧穆无忧,让明月抱着先进马车,又吩咐了晚霞留下接珠儿,这才急匆匆跟着走了。
穆无忧在床上暖了好一会儿,又用了一整碗药,这才悠悠睁开眼睛。
许有仪顾不得嘴里的苦涩,凑上前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穆无忧的视线在许有仪嘴角停留一瞬,又飞快挪开,“让蓉蓉担心了。”
“那你好歹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体,伤还没好彻底,怎么就饭也不吃便去受冻?”许有仪皱着眉塞塞被角,“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会去孙府?”
穆无忧老老实实躺着,时不时配合许有仪抬起肩膀压住被子,“黄兄把孙家的公子打了,现在还在羽林卫处不知情况如何。我是他在京城唯一的朋友,总得帮帮他。”
许有仪一顿,随即愤愤,“那是他活该,打了人就该坐牢长长记性。”
“若不是我拉着他喝酒……”
“喝酒的人多了,也没见谁醉酒打人就能脱罪的。控制不住脾气就该控制酒量,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又没逼着他喝。”
“我总归是他的朋友……”
“就因为是朋友,才应该知道什么才是真正为他好,这次你求情把人救出来了,下次呢!京城那么多官,你能帮他几次?不许再管他,就让他好好长记性!听到没!”
许有仪柳眉倒竖一锤定音。
“知道了。”穆无忧抬手抹去许有仪嘴边残留的药渍,“苦吗,吃块蜜饯吧。”
“别乱动!”许有仪把他的手塞回被褥,“不吃了,我买了香饮子。你喝吗?”
穆无忧点头,回味着之前的香软,面上不由得浮起一层红晕。就见许有仪提着食盒进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明月,他来做什么?
穆无忧侧着脑袋,脆弱且无助的看着许有仪。
许有仪有些不好意思,“莫轻言说你没什么事了,我明日还得早起,你也醒了,就让明月喂你喝点吧。天色也不早了,你喝完就早点休息吧。”
许有仪又对明月嘱咐一番,细心整理了穆无忧的被子,这才离开。
明月端着香饮子,头皮发麻,“公子,属下喂你?”
穆无忧坐起身,“给我。”
“是。”
……
“姑娘快喝,温温的,正好入口!”珠儿端来一碗香饮子。
许有仪刚进屋,还没来得及洗手,就着珠儿的手喝了一大口,嗯,这咸奶茶味道不错,“若是甜的,就更好喝了。”
“有甜的!”晚霞也端来一碗。
许有仪又喝一口,眼睛都亮了,不错,有前世奶茶那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