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明昭蹬蹬蹬后退几步,噗通栽倒在地,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
再抬头,瞳孔瞬间收缩,冷汗也刷的留下。
他的剑,在穆无忧手里。穆无忧随意拎着剑,一步一步向他走来,看他,仿佛一个死人。
要死!
孙明昭抖着身子往后挪动,“穆无忧你要做什么?这里是赵府!”
穆无忧猛地抛出剑,稳稳插在孙明昭双腿中间,然后一个箭步上前顶住他的前胸,右手高高抬起,重重落下。
砰!
孙明昭下关一松,尿骚味传来。
他却顾不得这些,穆无忧的拳头就在他脸旁不到一寸的位置。
“穆,穆公子……”
穆无忧勾唇弯腰,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孙兄,你想怎么死?”
孙明昭大骇,“你不能杀我,我父亲是兵部侍郎……”
“懂了。”穆无忧打断他的话,含笑起身,换上歉意的表情,
“孙兄没事吧,我一时没收住。”
他弯腰伸手,却突然皱了眉头,面露尴尬的看向孙明昭潮湿的下半身,“这……”
“这不关你的事。”赵宇川大步走来,招呼下人扶孙明昭离开,自己则看向穆无忧的右手,“穆兄也太不小心了。我这就叫大夫来为你疗伤。”
穆无忧躬身道谢,看着湿润的草地叹气,“弄脏了赵府的地。”
“哈哈哈,多大事,值当穆兄费心,铲了就行了。来来来,我们去喝酒。”
围观的人散开,赵宇川拉着穆无忧继续宴饮作乐,没人再提及孙明昭的事情。
冷君宇看着远去的众人,一脚踢飞了插在地上的长剑,“啧,可惜了一把好剑。”
……
许有仪之后一直很老实,严词拒绝了傅娇娇的要求,她兴奋过度,想要去找更衣的孙月颜继续撕扯。
一壶换一杯,还打了一巴掌,自己已经血赚,实在没必要追着打。再说了,“我是要找她谈事情的,弄成这样,其实是我输了,哎。”
傅娇娇却不以为然,只说是孙月颜故意找事,明显就是不想和好。
珠儿也劝许有仪想开些,“赵小姐都说了不要介意,还送了更换衣物,姑娘还是别想了。”
许有仪又如何不知,她只是费解,孙月颜今日表现和之前差距太大,其中恐有隐情,不过,也无所谓了,横竖,与她无关。
她还没心大到要去关心一个找事的人,有那闲工夫,好吃好喝赏花不好吗?
许有仪安心吃饭看花逛园子,午膳过后,赵府安排贵女们午休,许有仪不困,就拉着同样精神的珠儿晚霞在屋里玩纸牌,正玩的开心,有人敲门。
是孙月颜。
“我不想让你进屋。”许有仪实在不想玩口蜜腹剑这一套,有什么话还是直说。
“不用,我只有一句话要告诉许掌柜。”孙月颜神色傲然,倒有了些第一次见面的感觉。
许有仪来了兴趣,这是,要说心里话吗?
“许掌柜为黄尽忠的事费心,你可知,穆无忧根本不想救他出来,甚至,黄尽忠入狱,也是他的手笔。”
“这是他亲口所说。”
孙月颜说完就走了,许有仪把玩着纸牌,陷入沉思。
午休过后,就有贵女陆续告辞,许有仪也趁机辞行。赵小姐亲自送行,没提半句孙月颜的事情,只说下次再下帖邀请。
许有仪也没提那壶,客客气气表示一定赴约。
另一侧,穆无忧也在同赵宇川辞行。
“我为黄兄奔走,不是因为他是我的朋友,而是因为我相信他的为人,坚信这其中必有误会,哪怕他不是我的朋友,我也会为他奔走到底。”
穆无忧恭恭敬敬拱手,“赵公子的好意我心领了,等黄兄的事了,我必备礼登门致谢,告辞。”
赵宇川不好再提,拱手送别穆无忧。等看不到穆无忧人影了,这才咬着牙叫来侍卫,“去查,孙家究竟烧了哪家的香?敢打我的脸!”
……
赵云雅送别许有仪,揉着额头往回走,穿过几个走廊,果然看到了赵宇川。
“我是真的没想到啊,哥哥。”
“孙家故意找事,与你无关。”赵宇川犹豫一下,还是伸手揉了揉赵云雅的脑袋,见其不再郁郁,这才放手,“我去找叔父,赏花会还未结束,你去忙吧。”
告别赵云雅,赵宇川去见叔父赵怀信。
“事情就是如此,侄儿怀疑孙家背后另有其人,已经派人去查了。”
赵怀信端坐主位,身旁放着一本古籍,若非古籍上明确写着兵书二字,看着倒更像是中年书生。
“这件事你决定就好,穆无忧,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