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自己牢牢固定在车厢一角,发型已经有些散乱,面上的焦急是他从未见过的。
“瑾瑜!”
穆无忧再顾及不到其他,他迈进车厢一把将许有仪死死抱在怀里,“你怎么来了?甲一没有回去吗?”
许有仪任由自己深陷其中,心中的焦急担忧总算落了地,气愤委屈伴着眼泪涌了上来,
“甲一回来了,但你怎么能不告而别!”
穆无忧抹去她面上泪珠,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想要放弃一切,就这样带着许有仪离开,但他很快清醒。
穆无忧很清楚,从自己决定刺杀义父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踏上一条不归路,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只能前进,不能回头。
“我,很快就回来了,你不用担心。清风留下了,莫轻言也在,有事就找他们。”
许有仪定定看着他,心里针扎似的痛。
一路上她都在担心会追赶不及,冥冥中总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若这次追不上,就再也见不到了。所以她一路催着朝阳加快速度,被颠的七零八落也毫不在意,只恨自己不会骑马,不能更快。
万幸,她追上了。
她忍不住回想起边城的事情,因此在甲一报信,说明穆无忧要外出许久的时候怎么都无法安心,这才不顾阻拦来见这一面。
她知道见了面自己也做不了什么,她不可能拦着穆无忧不让他去,也无法在黄叔的事情上帮什么忙。
到现在,她甚至连具体发生了什么都不甚清楚,只隐隐猜到黄叔的事情有了变故,牵连到了穆无忧。
冷君宇又穿上了他的官服,要杀死穆无忧的话犹在耳畔,或许就是这一次。
栽赃,陷害,诬告,屈打成招,冷君宇的手段来来回回就这几个,简单,但有效。
许有仪不清楚穆无忧是如何脱身的,也不清楚穆无忧为何如此着急,她能确定的只有一点,穆无忧必须走。
寻证据也好,找靠山也好,他得出去,才有活路。
京城是他的客场,边城才是他的主场。
“什么时候回来?”
“一个月……不,我会尽快回来。”
“你自去忙,不准逞强,我不想再看到你躺着回来了。”
“你不问问,我去做什么吗?”
“等你回来,讲给我听吧。”
“好。”
“……我该走了。”这句话,穆无忧既是对许有仪说,更是对自己说,可他的手,却怎么都不愿松开。
许有仪主动退开,心痛如绞,她捧着穆无忧的脸,在他唇上落下深深一吻,“照顾好自己,我在家等你回来。”
穆无忧走出车厢,心跳仍旧剧烈。
赵宇川不知何时来到马车附近,面上带着坦荡的笑,“瑾瑜放心去,许姑娘我会照看的。”
“……多谢。”穆无忧郑重行礼。
许有仪此时已经平复了心情,也走出车厢跟着道谢。
赵宇川只道应该。
穆无忧心中纵然有千般担忧万般不舍,也只能上马离开,临行前他一瞬不移的看着许有仪,将她的样子死死刻在心里。
明月又催了几次,穆无忧这才抱拳告别,策马离开。
马匹奔跑扬起了阵阵沙尘,许有仪抬手,遮挡沙尘,也遮掩自己发红的眼睛。
“许姑娘不用担心,瑾瑜很快就回来了。”赵宇川一旁安慰,又问要不要一同进城。
许有仪谢过他的宽慰,却拒绝了他共同回城的邀请。
赵宇川只当许有仪是避嫌,也没多想。此处是京城近郊,安全勿需担心,他又劝了一句,便自行带人离开。
“姑娘,还有何事?”来的匆忙,只有朝阳驾车跟了来,晚霞同珠儿都留在了家里。
许有仪看着穆无忧离去的方向,目光逐渐坚定。
树欲静而风不止,身在京城,置身官场,躺平是错,无欲无求是灾,她应该认清现实了。
下一次,她不要只能这么看着。
“我要学骑马,驾车,还要练武,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