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啊,他来李府的时候7岁吧,当时我6岁,后来冷君宇来了,不过一年后他跑掉了。”
“属下进府的时间晚,当时冷君宇已经不在了,只知道公子在那么多义子中也是最好的。”
“我与瑾瑜的相识?那就有的说了,当时我穷得很,就指着赌棋挣点银钱,他一口气把我好容易赚的钱都赢走了,我肯定得跟着他让他养我啊。”
“阿宇?他经常过来挑事的,每次都说要赢要杀了瑾瑜什么的,开始我还有点担心,但他从来没赢过,有时候甚至会帮忙,我也就看得淡了。”
“属下一直在外面做事,从未在公子身边随侍,姑娘还是问清风明月吧。”
许有仪打发走朝阳晚霞,扶额叹息,都是车轱辘话,没一点有用消息。
果然,找护卫们问穆无忧的消息就是没用的。
“姑娘想知道什么,为什么不直接问公子呢?”珠儿跟着看了一上午,早就想问了。
许有仪重重叹气,问题就在这里,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就算查案也得有线索才能跟着挖啊,可她面前的,分明是一个逻辑严密的闭环,线头都没一个,怎么问?
哪怕是昨晚……穆无忧的表现依旧看不到破绽,不能想,许有仪捏捏腰腿,脸有些烫。
“蓉蓉怎么突然对我的事情这么关心?”穆无忧走进屋子,径直将许有仪抱在腿上,身上带着淡淡的汗味。
像极了昨晚……许有仪红着脸拉开两人距离。
昨晚过后,穆无忧主动不少,之前还只是暗戳戳想着靠近,现在就是明目张胆见到就贴上来。
“有人。”许有仪推开他的脸。
“没有。”穆无忧头一偏又贴上来。
珠儿不知何时离开了,甚至贴心关上房门。
温热的呼吸喷在许有仪脖颈,激起细细密密的颤簌。
失策了!本想用美人计揭掉穆无忧的面具,没想到面具没拿掉,自己先投降了。
“不行!”许有仪手脚发软,大脑一片浆糊。
“蓉蓉自己说不介意的,”穆无忧拉着许有仪的手往下,“我喝过药了,不会有事的。”
“我有事,想问。”许有仪竭力保持清醒。
“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说。”穆无忧的话含糊不清,一寸寸烧毁许有仪的理智。
“我们,何时成婚?”
穆无忧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温柔吻上许有仪的唇,“很快,我要通知一下义父。”
“义父都把我们撵出李府了,断绝关系的文书就在路上,为何要通知他?”
“总要准备你的嫁衣嫁妆。”
“嫁衣有现成的可买,嫁妆我现在也能凑个8抬,足够了。”
“我们现在也没个固定的落脚地,我不想在别人的房子里娶你。”
“我挣了些钱,随时可以买宅院,大的不行,小的总有,足够了。”
穆无忧还想说什么,许有仪拢着衣襟打断他,“你不愿意?”
穆无忧慌忙否认,
“我只是不想这样委屈你。我要为你准备最好的婚礼,备上128抬嫁妆,让全京城的人都羡慕你,让所有人都不能再看轻你!”
“要多久?”
“一年之内。”
穆无忧态度恳切,言辞果断,目光坚定,完全看不出开玩笑的意思。
那句“你不愿意?”果然刺激到了他。只是,
“你要如何做到?”
穆无忧话说出口就后悔了,他要走的路腥风血雨,累累尸骸,怎么可能让许有仪知道?
许有仪喜欢的,是战无不胜的将军,是问心无愧的君子,自己也一直带着温文尔雅的面具,小心翼翼隐藏不择手段,无父无君的自己。
明明之前都隐藏的很好的。
没事的没事的,还有办法补救。
穆无忧长长叹了口气,“是我想当然了,还当自己有义父庇佑,我只是想给你最好的。蓉蓉,这样安排,你真的不觉得委屈吗?”
许有仪主动靠在他的怀里,“能和你在一起,我不委屈。”
穆无忧满脸欣喜,“那便七日后吧,我总得把新房布置一下,还要再请几天假。”
七日吗?许有仪听着穆无忧平稳有力的心跳,穆无忧对自己从来是说到做到,这次也不会例外吧。
想起穆无忧眼中一闪而逝的慌张,许有仪把这丝怪异感埋在心底,太快了,或许是看错了。
行礼已经收拾完毕先一步出发了,穆无忧将许有仪抱上马车。所过之处,仆从侍卫皆垂下头。
“我自己能走。”纵使披着斗篷,许有仪仍有些不好意思。
“蓉蓉好好歇歇,留点力气,就当为了我。”穆无忧语气平淡带着点笑意,仿佛在说一句很普通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