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祸现场,狠狠撞上路灯的车侧翻在地。
负责阻截车辆的人除了交警外,还有联邦调查局的搜查官,艾德里克。
他恐怕是追查凯因事件而来,斯诺扫视了一眼、下了车,准备走近点看看情况,就见侧翻的车辆烧了起来。
火焰点燃油箱,巨大的爆炸过后,受困其中的司机,亦即斯诺此行需要确认死亡的目标M,那不知死活的、以伊拉里奥·曼迪尼为首的帮派团体中遇上组织并侥幸逃脱却终究未能摆脱死亡命运的可怜人麦克,转瞬成了焦尸。
然而他恐怕在先前就死了有段时间,空气中弥漫着混合着恶臭与腐鱼气味的热浪,车内一闪而过的青绿火光令斯诺猛的变了神色:“……白磷。”
一场无情的大火于脑海中猛烈燃烧起来。
大脑机能突破了药效,不受控制的将往事一幕幕映入眼帘,斯诺的胃中一阵翻涌。
难过中,忽觉有视线注视着自己。
斯诺余光扫过,是一个黑碎发男子的身影。
肯特·塞勒斯。
拒绝与女友前往度假玩失踪,却出现在这里?
斯诺逼迫自己不去注意他,暗示自己只是个见不得如此惨状的普通实习医生,不再克制忍耐,靠在路旁干咳了几下,没能得到良好休息的身体转而开始干呕。
刚下车的伊凡是震惊的顿住脚步,艾德里克朝着斯诺大吼:“喂,你怎么了?”
斯诺无法回应,他已经被生理泪水逼的几乎睁不开眼。
艾德里克抽空过来看了看情况,见斯诺没啥大碍又有人陪同,劝二人赶紧远离就继续大声疏散周遭人群。
斯诺艰难直起身,又咳了几下,拿纸巾捂住了鼻子。
偷窥事件发展的肯特已经不见了。
伊凡轻轻拍了拍斯诺的背,递上新的纸巾,神色稍显慌张,颇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这是PTSD?你闻不得这味道?手套先摘了吧……好些了吗,我去联络赫尔曼医生……”
眼看伊凡好像是真吓到了,斯诺泪眼汪汪,接过纸巾小心的擦拭不让眼镜与美瞳掉落,沙哑着喉咙虚弱的回答:“不必担心,刚才应该有人在盯着我,就用了点心理暗示,有必要的话无论突发哮喘还是心脏病我都可以模仿。你盯着点肯特·塞勒斯……”
恢复视觉的斯诺习惯的环顾四周,突然发觉不远处,赤井秀一正盯着着火车辆思考。
这样的距离他若凝神细听,或许能听见两人对话,斯诺匆忙改口道:“开玩笑的,没休息好而已。”
……
一周后。
由于需要处理的事情比较多,贝尔摩德安排好了行程,约斯诺出来见面。
凌晨的波士顿街头一片静谧,查尔斯河畔霓虹萦绕的街头,黯淡无光的“BCrow”的招牌隐藏其中,毫不起眼。
位于哈佛、麻省理工与伯克利音乐学院交错之地的这座黑鸦酒吧,由于目标顾客大多是学生与白领,因而是一座下午就开始营业至清晨的清吧。
贝尔摩德最近就在不远处拍戏,附近大约两小时车程内的组织成员常在这里碰面,员工全部是自己人。
酒吧正常营业时生意还挺好,几乎没人能意识到当它打烊之后,便是黑暗组织的据点。
凌晨三点三刻,戴着深色礼帽、裹着一袭漆黑高领风衣,在隐形眼镜的基础上仍戴着平光镜的斯诺从保镖之一戴维的车上下来,整理了下着装。
打了个哈欠的地中海司机顺口问了一句:“你自己回去?没问题吧?”
“没问题。”斯诺这样回答着,摘下深色礼帽,走进酒吧。
昏暗的灯光中,最后一位夜行的客人不舍的离开。
身为大明星的贝尔摩德已经到了。
她的伪装必须到位,刻意将自己不会再变化的完美容颜修饰的丑陋了些,穿着十分保守。
举了举杯中浅黄色的苦味马丁尼,她似笑非笑的看容貌老沉的斯诺坐在自己身旁、要了一杯蜂蜜柠檬水,戴着露指手套的左手点开了手机上的软件。
屏蔽附近蛛网的关键词检索系统,这是两人每次在组织据点见面时,斯诺都不会忘记做的事情。
等酒保送到柠檬水,自觉的锁上大门回去员工室休息,贝尔摩德隐秘的看了看周围,确定一切正常,这才开口:“怎么,还是不打算尝尝酒的滋味?怕喝醉的话、我可以推荐些低度果酒给你。”
斯诺摇了摇头,简单回了四字:“酒精过敏。”
“嗯?”贝尔摩德放下酒杯,扭头看斯诺:“我还以为你只是单纯不喜欢酒的味道,原来是这样……不过这么说来,你有偷偷喝过?不乖噢?”
斯诺面不改色说着真话:“有些药物需要以酒精为溶剂。”
他本打算测试自己的酒精耐受极限,却发现部分高度酒会与自己所服用的某些药物产生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