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着萧容轩的视线,所有的目光齐聚在了萧瑾之的身上。
后者手中还捏着酒杯,微歪了歪脑袋,“三弟这话是何意?”
“事到如今,臣弟已经弄清楚了,所以皇兄也就不必再抵赖了。”
萧容轩冷笑一声,微抬起下巴,轻蔑的看着萧瑾之。
“你利用当年之事做文章,故意伪造证据,误导臣弟,为的就是想要让臣弟误以为是父皇杀害了皇伯,从而揭开当年真相,和父皇互相敌对。萧瑾之,你可当真是丧心病狂,不择手段!”
朝臣中,有人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怎么又扯到了太子殿下的头上,这事情也太复杂了些。
按照三皇子这话的意思,皇上并没有杀害先皇,而是太子殿下故意栽赃嫁祸,想要一石二鸟?
萧瑾之放下手中的酒杯,脸上的笑意淡去。
“三弟,你就如此笃定,觉得你能够将这脏水泼在孤的头上?”
萧容轩心底冷笑,面上神色不变,开口之时理直气壮。
“臣弟可没有泼什么脏水,我说的字字句句通通都是真的,倒是皇兄你,处心积虑做了这么多,应该没想到臣弟还是发现了端倪,没有上你的当!”
萧瑾之希望借自己做刀,在这寿宴之上公开当年之事,可是比起父皇,他更恨的人是萧瑾之,他也不愿意相信萧瑾之。
就算他真的如对方所愿,替他办了事情,谁又能保证萧瑾之不会过河拆桥。
对比之下,他更愿意豁出去,哪怕他要丢了这条命,他也一定要将萧瑾之一起拉下水!
所以昨日里面想清楚后,他立刻让人传话给父皇,告知了萧瑾之给的条件,并且表示愿意配合父皇做任何事情。
而父皇的意思是,既然萧瑾之已经打定主意揭开当年之事,那就先下手为强,将这盆脏水泼在萧瑾之的头上。
萧容轩眼底透着疯狂,努力压着唇角的笑,一双眼睛如同饿狼一般的看着萧瑾之。
主位之上,萧帝看着这一幕,眼底划过一丝了然,可开口之时,右手却重重拍在了旁边的案几之上。
“简直是荒唐至极,太子,轩儿说的话可是真的?”
不等萧瑾之开口,萧容轩便接过话头,一字一句的高声说道。
“父皇,儿臣所言句句属实,萧瑾之为了栽赃陷害您,甚至伪造了当年的太医院令蒋迹的认罪书。儿臣当时也是被他误导,所以才会误以为父皇当真是杀害皇伯的凶手。但后来不等儿臣同父皇对峙,便发现了他的肮脏手段,也正是因此,儿臣心头才恨极了他,才在荒山设局想要他的性命。”
“三皇子还真是厉害,红口白牙几句话,请给太子殿下扣了这么大一顶帽子,而且还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楚欢颜目光幽幽,语气里带着嘲弄,“让三皇子继续说下去,你是不是要从一个违背律法的戴罪之人,变成惩恶扬善的大功臣了?”
楚欢颜的话引起了不少朝臣的认同,有人附和着开口。
“楚小姐说的没错,三皇子刚才所说的一切通通都是空口无凭,你又如何能够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本皇子说的是不是真的,父皇明察秋毫,自然能有所判断,容不得你们在这里质问!”萧容轩越发高高的抬起下巴。
朝臣们虽然心头不满,可这件事情涉及的实在是太大,正当有人犹豫着是否要继续追问下去时,一阵笑声响起。
萧瑾之一双眼睛里盛着笑,饶有兴致的看着萧容轩。
“父皇明察秋毫自有判断?看来三弟是已经和父皇达成了交易。不如让孤来猜一猜,你们交易的内容。你帮父皇彻底甩脱当年之事,用泼脏水的方式将一切证据变成伪造。而父皇保你性命,保你重回朝堂,享皇子之尊,又或者,再顺便予你太子之位?”
“太子,你莫要胡言乱语,这件事情虽然还未弄清楚,但是朕从未和轩儿……”
“父皇错了。”
萧瑾之直接打断了萧帝的话,锐利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
“无论是今日的事情,还是当年的事情,早就一清二楚。你为了皇位,不顾兄弟之情,杀害先皇,事后为了灭口,又杀了太医蒋迹全家。前段时间,更是再次灭口了蒋家唯一的活口,蒋迹的孙子蒋舟。桩桩件件,又有何事是不清楚的呢。”
如果说刚才萧容轩的话,引得众人惊诧怀疑,那现在这话从萧瑾之的口中说出来,一下子更加掀起万丈波涛。
毕竟这段时间以来,支持萧瑾之的人越来越多,而他的话在众人间也越发的有分量起来。
朝臣们怔怔的看着萧瑾之,所以皇上杀害先皇的事情,是真的?
如果这样的话,那皇上他……可当真是罪大恶极!
萧帝阴沉着脸,盯着萧瑾之,可眼底却并无多少恼火与惊慌,反而透着一股子意料之中的镇定。
“太子,朕刚才还有些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