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煦心中有个白月光朱砂痣一样的存在,那个女人处处压我一头。
身份地位上,她是王妃娘娘的堂妹,我是侧妃的外甥女;她是王妃养子、王上嗣子萧启元的生母,我只是不招待见的燕王妃,无宠无子。
论感情么,她得到了承煦一心一意的爱,我只是个名义上的王妃。承煦娶我,只是为了令王上放下戒心。
萧启元与王上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承煦也能为了她,心甘情愿地辅佐。我怎会不怨。
嫁给承煦,是姨母的帮助。姨母有心谋求王上后宫的地位,将我妹妹嫁给了大殿下萧启翰,又将我嫁给承煦。
也是我求来的。妹妹做了王长子妃,我不愿意输给她。输给那个女人就已经很让我挫败,哪怕赌上我的一生,我也不能再输。
萧启元登基后,长安流传摄政王与贤太妃青梅竹马情深义重的传闻。呵,贤太妃,你是新君生母又怎样,陛下依旧不给你扶正。
我要让世人知道,让承煦知道,只有我才是最爱他的人。人活一口气,我总不能处处比不过那个女人。
王上称帝之前,承煦有过一个宠妾,是雍临来的可兰。可兰这贱婢不过是与那个女人生了一双相似的眼睛,照样得不到承煦的宠幸,竟还敢在我面前装模作样。
我说不清是对可兰恨意丛生,还是对那个雍临来的正主恨之入骨的迁怒。总之,我将滚烫的茶水泼在可兰的手上,她再也不能借那个女人的鬼曲子勾引承煦。
可笑的是,那个女人还敢在我面前装作和事佬,劝承煦对我好一些。承煦对我不好,难道不是因为她的挑拨?
那一刻,我的心火熊熊燃烧,只想吞灭所有人。我假作失言,在陛下面前抖搂出承煦和那个女人的私情。
为了让陛下相信我,更是欲盖弥彰地维护承煦。你不想让我好过,大家都别想好过。
凭什么,我受尽丈夫的冷落,她却可以风风光光。权力、爱情,她全都有。幸福美满,仿佛成了人生赢家。
既然要不得好死,那么你理应给我陪葬,才对得起这么些年对我的伤害。
萧承煦,贺兰茗玉,你们这对狗男女,我真是瞎了眼睛,才会相信你们只是两小无猜!
谁家只是两小无猜是十六七岁,谁家两小无猜是明明成了婚还要念念不忘,谁家两小无猜能共同生育孩儿。
没错,我早就认为萧念念是承煦的女儿。那个女人虽然日子对的上,但怀上孩子就去了冷宫,还遭遇大火死里逃生,怎么可能。
这么折腾一圈下来,孩子根本保不住。承煦更是想尽办法打探那个女人和她孩子的消息,我口不择言,“你这么关心她,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呢!”
或许是被我上次揭发搞怕了,这次承煦板着一张脸,用我茂州的苏家威胁我。可在我看来,分明就是另一种灭口方式。真当我是傻的吗!
那个女人恣意妄为,行事根本没有顾忌。娘家雍临不管,亲生儿子不管,一心一意只顾情郎的心。
我不解,分明我也是这样的人,只考虑自己的感受,是个性情中人。为何承煦宁肯找个可兰,也不肯爱我?
那个女人的好儿子萧启元,继承了他父母的凉薄心性。先帝对人对己,都是可以赌上性命的;那个女人为了承煦,更是能豁出去。
萧启元成婚之时,邀请摄政王府参加。承煦照旧推脱,那个女人装病,我偏要承煦出现。
我闯进承煦的书房,“哟,这不是我们大权在握的摄政王殿下吗?连陛下的婚礼也敢不去,当真是要反了天了!”
承煦不耐地抬起眼皮,“你又有什么事?”
“当然是看看我们摄政王殿下,不去陛下的婚礼,一个人躲在这儿难过什么呀!”
承煦重新拿起手中的毛笔,“你可以出去了。”
我知道,这般阴阳怪气,一定会令他不喜。可那个女人不也是常给承煦使些小性子吗?我这么做,究竟是哪里错了。
“萧承煦,别以为我不知你们那些肮脏心思!萧启元好端端的,怎么会尊你当皇父?他自己有爹,不需要你这个爹。”
承煦手掌紧握成拳,看得出是在隐忍。我很清楚,若不是为了一向的教养原则,承煦恐怕很想打我。
可惜了,承煦是不敢打女人的。我字字句句有意往他的心口上戳,“噢,也对,毕竟皇父摄政王殿下有自己的女儿,不稀罕给别人养孩子。”
承煦的目光如同利剑,一刀刀凌迟我的肉身。“苏氏,你要做什么?”
瞧瞧,一提起那个女人和她女儿,承煦就总是这副德行。“我能做什么呀?不过是告诉告诉陛下,当年贺兰茗玉会生下他,是因为打不下胎!”
“你!”承煦气的手指发抖,“我真是不明白,好好的日子你不过,为什么偏要找些事情出来?”
“好好儿的?我平生最恨被人压一头,偏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