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嫁给丞相?我帮你做了那么多事,难道还不够吗?”
墨如生放下手中的茶杯,冷淡地说道:“那现在,我收你为义妹,为你赐名墨芷,从今日起,你就是墨府金枝玉叶的三小姐。”
宁昭握紧拳头,眼眶中似有泪水打转,她仰头看着墨如生说道:“我真想杀了你。”
墨如生闭上眼,失望地对她说道:“宁昭,我原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没想到,连你都猜不出我的用意。”
他睁开眼,站起身继续道:“我要你嫁过去,替我神不知鬼不觉地除了沈确,只有他死了,才没人敢跟我们作对了。”
宁昭不禁在心中暗讽:“我……们吗?你只是为了你自己,何必说出那么冠冕堂皇的话来搪塞我?”
墨如生继续说道:“届时,我就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宁昭叹息一声,说道:“你可真是个疯……”
疼,钻心地疼。
四肢百骸蚀骨般地痛,宁昭不禁发出一声闷哼。
她的毒又发作了。
“又半个月了,宁昭,你好生掂量,自己怎么敢对我说出这样的话?这次,我只当你说胡话,日后,别再让我听到这样的话了。”
墨如生把解药放在她手上就离开了,宁昭失魂般坐跪坐在地上,她服下解药,讷讷地看着前方。
……
她如今已经是墨府的三小姐了,墨如生给她安排了一个单独的院子——丁香院。
墨如生为她挑选了几个家仆和几个婢女,其中一个最麻利的被墨如生改名为阿昭。
他要她记住,她再也不可能是宁昭了。
丁香院很大,里面有个小院子,院子里有个鱼池,池上有几朵开得正盛的荷花,宁昭的房间里摆满了闺阁女子的饰品和衣物。
宁昭走进去,坐在床边,这里的床榻甚至都比以前软了许多。
她起身打开窗,望着窗外院子里忙碌的那些家和婢女,不自觉地叹了口气,又自嘲地笑笑。
那个被改名为阿昭的婢女不知何时到了门口,她轻声问:“三小姐,外面的一切都收拾妥当了,还有什么吩咐吗?”
宁昭转过身,惊异地看着她,因为她发现,这个被唤作宁昭的人,居然是池心。
她不禁问道:“怎么是你?”
池心眼神闪躲,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平常她和宁昭的接触较多,墨如生特意找她去问话,就是想让她改名,让她一直在宁昭身边。
池心想要活下去,只有这条路可走。
如今,她被公子任命为宁昭的贴身奴婢,要把宁昭的一举一动都报告给他。
池心局促地站在门口,宁昭虽不可置信,但是也习惯了世上的人都不是好人的事实。
宁昭还想说什么,却听到陌生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义妹可是有什么不满之处?”
她捏紧拳头,顿了顿,想到“蚕心”,又改口道:“兄长,这里正合我心,兄长费心了。”
墨如生闻言愣了愣,一时语塞,仿佛不习惯。
墨如生进来坐下,对池心说:“你先下去,记住,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都不准进来。”
池心出去,顺便把门关上了,宁昭站在墨如生面前,两人良久无言。
过了一会儿,墨如生看着宁昭说:“果然,义妹打扮起来之后的样子,是一点也不输大家闺秀。”
他又笑了笑。
宁昭僵硬地笑笑说:“兄长谬赞。”
墨如生长久地注视着宁昭,最终却什么都没说,只轻声叹了一口气。
宁昭疑惑地问:“兄长,可还有事?”
“没事,走了。”说完她便离开了。
他的背影看起来,竟有几分落寞。
从那天之后,宁昭再也没有见过墨如生。
也没有再见过墨卿,应该是被墨如生拦住了。
墨如生派了一个嬷嬷去教她规矩,宁昭学得很好,只是越来越沉默寡言。
两个月过去了,虽然一直没有见到墨如生,可是丁香院缺什么都会很快有人送来,半个月一次的解药也有了专门的人带给她,宁昭一度觉得,有一双眼睛时常在暗处盯着她。
宁昭大病了一场,医官查不出缘由,只得配一副凝心神的药。
他心中思绪万千,沈确啊沈确,永远都是个正人君子。
墨如生知道,沈确定然是有法子救宁昭的,果不其然,在张太医的精心照料下,宁昭的情况有所好转了,沈确经常叫人送补品来墨府。
丁香院的补品越来越多,但大都是从丞相府送来的,人们都说墨府三小姐好福气,能嫁给这么体贴的丞相。
墨卿一直被关在房间里禁闭,她只能听着外面的传言却又无可奈何。